月光昏黄,敖晟翎没法看清乐聆音眼中到底是甚么,又或许,她偶然去看清她的眼眸中藏了甚么。一阵夜风吹过,拂乱了那女子柔嫩娟秀的三千青丝,但并未将敖晟翎的心念搅乱,她对她轻声劝道:“大半夜都畴昔了,挺晚的了,熬夜对身子不好,我们回堆栈吧?”
卓怡萱发明敖晟翎对着糕点的时候连眸子子都不转了,遂嘟着嘴提示:“满姐姐做得这些点心有一半是给大师姐和我的,你可不准全都吃了。”
各门各派自从见得敖晟翎单身一人与诸派掌门齐肩并坐,本就心中存疑,听闻白松真人说那位乃天一门传人,不由地一片赞叹。又有无数剑客心中跃跃欲试要与这位天一门少门主对战比剑,可白松真人随后却补了一句‘天一门不在抽签论剑之列’……令得世人好生绝望!很多年青气盛弟子面露不满乃至调侃之色,但都碍于东真派而不敢当场冒昧。
“是啊...晚了....”转头对敖晟翎微微一笑,乐聆音悄悄阖上双眸,淡然叮咛道,“你的剑气真是威猛,我被你伤了心神精力,你必须背我归去。”
无人听清那对师父俩说了些甚么,但乐聆音那一抹转眼即逝的斑斓笑容却实在落在了旁人眼里。那些旁人当中,有一个便是潘阜。
见得敖晟翎视线低垂却不看本身一眼,乐聆音心中涌出一丝苦涩,她低声轻言,似是自言自语:“我想晓得如果有了心上人……会是何感?”
乐聆音将手中半盏茶缓缓饮下,置空盏于桌上。
看着爱恋女子的绝美容颜,潘阜心中一阵酸意,又回想起在一览顶上遭到的热诚,贰心中又是一阵烦恼,醋意渐浓又恼羞成怒之下也不过问正自踌躇的本门师父,上前大声说道:“岭南派潘阜前来请教一二!”
谁知乐聆音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对着淳于满会商前面那七日里头如何安排日程。
“老夫十多年前便听闻‘天一剑法,天下一绝。’,但是天一门主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夫抱憾至今。谁想本日竟然在摘星台遇见了天一门传人,实乃万幸之至!初时听闻白松道兄曾言‘天一门不在抽签论剑之列’,想来敖公子不会等闲论剑。但是榣山派剑术亦是精美绝伦,淳于贤侄也是德武双馨,不知天一门少门主可愿与榣山派大弟子见教几招?”
本日敖晟翎露面以后,本就被很多人盯着,又经郭术如此一问,哪有不顺水推舟的事理?个个大喊着‘天一门上场见教!’
坐于一旁单独喝酒的侯牧之见了,笑呵呵地点了点头。
敖晟翎早已将世人神采尽收眼底,但她浑不在乎,只顾着听乐聆音给她说些在场各门剑派的是非之处,那可风趣多了。
流水阁与榣山派订交多年,每届洛州论剑都会预先参议一二,互补不敷、互促进益。在这七日中,乐聆音白日与榣山派几位优良弟子参议,入夜以后和敖晟翎对剑。几日下来,她的心机已然尽数放在了剑法之上,与敖晟翎扳谈也都是关乎剑道。
夜深人静,徒有一声感喟。
实在天一门统共敖洺与敖晟翎二人,敖洺不在,只要敖晟翎伶仃坐在天一门位置次座。因那掌门之位空着,在一旁看了稍显寥落,因而卓卉君干脆叫人把那空椅子搬走,故而次座直接露在了前头。实则并非与诸派掌门并肩齐坐,但是远处世人见了那景象倒是轻易曲解。
榣山派淳于满之佳誉在江湖上不亚于乐聆音、陈琼玖,年青剑客当中又大多数是怜香惜玉的护花之辈,故而听得敖晟翎如此一问,天然立即附议。敖晟翎笑着点头称谢,随后看向岭南派,瞥了眼立于队首的潘阜,修眉一扬,定定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