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只是一句废话,大伯娘听了倒是挺受用的,当即就嚷嚷着要看笔架子。
无法之下,周家大伯缴械投降,大伯娘如愿以偿。
当天晚间,大伯娘死缠烂打的非要周家大伯将他本来藏着的四两银子交出来。本来,周家大伯是不交的,可他本就没啥耐烦,被自家婆娘左一句银子都是女人藏着的,有一句你个没知己的东西,再来一句二房都是给了弟妹的。
这如果搁在平日里,大伯娘一准不乐意了。幸亏今个儿是个惯例,她极是欢畅的出了门,还特地饶了一条道,免得被周大囡瞧见。
三山子这会儿早已停了笔,束手听他娘说话,听到这儿,便开口道:“先生夸了我们几个懂事有礼,还劝了大金平日里多看看书练练字,要都忘了多可惜。”
大伯娘把读书看得太重了。
可惜,大伯娘完整没贯穿到本相,只感觉太划算了,当下点头道:“那我就要虎跃!对了,再来阿谁挂笔的架子,要这个红漆的!”
三奶奶带着一群孙子孙女来周家看望,这会儿一群孩子在院子里闹腾,三奶奶本人则是堂屋里跟周家阿奶说着闲话。
客岁一整年,产生窜改的可不止是周家,连带三奶奶以及一些靠近人家都跟着捞了很多油水。这不,三奶奶过来时,特地带上了好些个豆腐成品,看着要比平日里卖的邃密多了,还跟周家阿奶说,等农闲时,她也要起屋子,筹办给小儿子说亲了。
“我这不是原想着就买个笔架子吗?想着该是费不了多少钱,就带了七两银子。”
“钱的事你不消忧愁,只好生读书做学问就算是对我的孝敬了。”大伯娘瞅了一眼儿子写的字,虽说一个都不熟谙,可她就感觉这乌黑的大字咋看咋好。
见她这般踌躇,掌柜的转了转心机,笑道:“但是担忧钱不凑手?夫人先同我说说大抵筹办了多少钱?如果差的未几,我干脆给夫人算便宜点儿。就算差了略多,我帮夫人配一配,保准让您对劲。”
大伯娘心下一紧,当下细细看了畴昔。
大伯娘一一看过来,既是心动又有些担忧钱带的不敷多,又忍不住抱怨起了周家阿奶,明显家里有那么多钱,又只要三山子这么独一的一个读书人,不说倾尽尽力供着,好赖也该多给些钱。
可惜钱这玩意儿禁看不由花。
“夸我何为?”三山子一脸的茫然,见他娘等候的看着他,只能没话找话,“实在先生也就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厥后他就进屋写文章去了。对了,先生的书房很标致,他桌案上还摆了一个高高的笔架子,上头挂了好多各色羊毫。”
统统顺利的出了村来到了镇上,大伯娘熟门熟路的直奔上返来过的那家书局,一进门就抱怨上了。
彼时,周家大院里也很有些热烈。
看了一会儿,似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大伯娘干脆抬腿往三山子那屋走去,进门才发明三山子正在很当真的练着字,当下既欣喜又心疼。
除非……
说真的,大伯娘一眼就相中了书局里独一的一套龙腾虎跃:“这要多少钱?”
书局掌柜的愣了一下,幸亏事情才畴昔没多久,加上像大伯娘这类没脑筋的肥羊还是极其少见的,只一刹时他就想起来了,当下发笑道:“笔架子?有,是有,瞧我这脑筋,上回竟是忘了提示夫人了。如许好了,为了给夫人赔不是,转头我给算便宜点儿。”
究竟上,周芸芸猜的一点儿也没错,大伯娘现在凡是看到对三山子有影响的事儿,都感觉头疼万分。以往,因着周家住得偏,来窜门子的人少,再说就算要窜门子,那也多数是闲谈,谁也不会带七八个大小孩子过来闹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