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问了。”逢春红着面庞,很有些羞恼不堪。
“娘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这日子呀,说慢也慢,说快它也快,亲朋友眷家里有适龄哥儿的,你也留意一些,有觉着不错的,我们就细心察看察看,今后也好给嫤姐儿做筹算,早早物色起来,老是不会错的。”姜夫人再道,“晏哥儿也是,娶妻娶贤,女孩儿的操行也得细心考虑。”
小女儿即将远别,孟氏直哭成了一个泪人,且心底模糊有了悔怨之意,女儿嫁入皇室,虽顶着郡王妃的光鲜头衔,可却要阔别故乡,阔别亲人,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处所,藩王无旨不能分开藩地,也就是说,如果天子再不召见小半子,女儿这辈子有能够再也回不来都城。
逢春:“……”
昨儿才得了一对双胞胎外孙,今儿二媳妇又叫诊出了身孕,姜夫人实在欢乐坏了,忙叮嘱逢春好好养着。
待嫤姐儿和晏哥儿分开正屋后,喜上眉梢的姜筠,将逢春从炕上横端起来,一起扛回了卧房,放逢春在石榴红的帐中躺好后,姜筠也踢掉脚上的靴子,爬上床与逢春一道歇午觉:“我竟然真的又要当爹了!”口气中尽是感慨的意味。
烛光冉冉,逢春苦着脸轻揉肚子:“还饿,想吃东西。”逢春本来筹算早晨狠吃一顿,不过,因姜夫人表情格外不错,就留了大伙儿在明萱堂共用晚餐,因为是在大众场合,逢春不好吃的过分猖獗。
笑言几句后,姜箬请婆家和娘家亲眷入屋,分宾主落座后,有丫头奉上香茶和糕点,姜夫人饮啜几口热茶后,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口内温声问道:“阿箬,这几天感受可好?”
另一厢,姜夫人已笑着向董夫人告别,回到府里后,世人闻知姜箬生了一对男孩儿,纷繁向姜大老爷佳耦道贺,热烈过罢,姜筠领着逢春回了快意苑,嫤姐儿兴趣勃勃地凑上前来,想与母亲搞会儿交换,却被姜筠以‘你母亲累了’的来由撵回屋去。
逢春非常诚心肠应了下来。
“你别觉得怀着孩子,我就拿你没体例,我奉告你,你每气噎我一回,我都一笔一条记取呢,等你生完了孩儿,我再一笔一笔跟你渐渐算账。”姜筠低低哼着,“书留到明天再看,现在,给我躺下来,我拍着你睡,我还不信拍不睡你。”
逢春悄悄‘嗯’了一声:“是有三个月了,肚子还不较着呢。”
嫤姐儿和晏哥儿挨着逢春一左一右坐下,嫤姐儿要吃燕窝炖蛋,晏哥儿点了香菇鸡粥,奉侍在侧的丫环,遂折叠起袖管,替两位小主子盛汤点,逢春已拿筷子戳了只金灿灿的炸果子,放嘴里细嚼慢咽起来,一顿寂然无波的早餐过后,晏哥儿掠过嘴巴以后,就领着他的四个小幺儿,去府中书院上课了。
因逢春被太医确诊有了身孕,待到姜箬两个儿子的洗三日时,逢春便没再离府颠簸,嫤姐儿和晏哥儿都去上了学,逢春便窝在舒畅的房里,逗小儿子轲哥儿玩,光阴倏忽,待出了正月,即将随夫离京就藩的姜篱,特地回府来告别娘家人。
足足饿了一餐,姜箬的出产之事也已灰尘落定,逢春不由胃口大开,吃的津津畅怀,但因要顾忌贵妇形象,见董夫人姜夫人都放筷了,她也不好太矗立独行,也跟着放了筷子,净手、擦手、再漱口,内心却在冷静揣摩,待到早晨用饭,她必然很多吃些。
嫤姐儿弯着眼睛应道:“嗯,我晓得,我必然不闹着姑姑,在家外头,也会端方守礼。”
逢春挑了挑眼尾,轻哼道:“二爷勤奋,焉能不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二爷今后若不怠惰些,只怕另有再当爹的机遇。”她本年才二十三,姜筠也不到二十六,离不能再生的年龄,且还早着呢,这里又没有甚么有效的防备办法,就姜筠这类贪欢的程度,她还真不敢包管,现在这胎就是最后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