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回暖,午后的阳光融融的和缓,老夫人坐在靠窗的大圈椅内,逢春身材笔挺的坐在中间,屋子里温馨了好一会儿,老夫人俄然开口:“姜二公子少时也聪明活络,六岁那年,因生了一场大病,把脑筋烧坏了,以后便有些呆呆傻傻。”
用完早餐,老夫人留了三个当家老爷太太说话,其他的小辈顺次辞职分开福安堂,定国公府子孙富强,府里既开有男学也设有闺学,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后,该上学的去上学,该回院的回院,逢春自客岁起,就已是待嫁女人,闺学早就不去了。
大户人家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像这类一旬一回的会餐场景,便是能够自在说话的,不过声音要放轻,不能鼓噪高语。
未几会儿,老夫人跟前的孙妈妈走出去,背面跟着一串捧食盒的丫环,丫环们脚步轻巧,几近听不到声响,又有两个丫环抬了张快意纹的方桌放定,孙妈妈扫了捧食盒的丫环们一眼,丫环们脚步一抬,挨着个的站到逢春面前。
定国公府老夫人的福安堂内,阖府子孙齐聚了一屋子,上至国公爷陶廉,下至陶廉两岁的小孙女,几近没出缺席的,遵循教引嬷嬷培训的礼节,逢春行罢礼后,就安温馨静的坐着,对各方扫视而来的切磋目光,一概以低垂着视线回应。
逢春这桌共坐了五人,除她以外,另有三房的嫡女陶逢瑶、大房的庶女陶逢兰、二房的庶女陶逢环,以及大房次子陶逢康的嫡长女陶芬。
陶逢兰眨眨眼睛,一脸的调皮敬爱:“我也爱吃枣泥山药糕。”
坐在陶廉中间的曹氏,一脸暖和谦逊道:“瞧母亲说的,奉养您白叟家,原就是儿媳的本分,母亲不嫌我啰嗦滋扰才是。”老夫人道子驯良,自她进门后,从没有用心难堪熬她,碰到一个和蔼婆婆,实乃女人一辈子的幸事,如果碰上个恶婆婆,还不知得受多少闷气。
老夫人摆摆手,精力还算不错:“你媳妇孝敬,日日筹划着这偌大府务不说,还每天来我这儿存候奉侍,娘没甚么烦苦衷了,天然身子清爽。”
逢春忙不迭的点头:“是,孙女记下了。”
日子悠悠,又过一日,便到了陶逢珍宗子的周岁礼之日,逢春是待嫁女,不能再抛头露面,目送高氏一行人分开后,又回到迎香院里搞学习。
逢春虽不参与亲情互动,耳朵却没闲着,没体例,要么她去寻死,要么尽快适应环境。
因逢春失忆,端方礼数全忘了个光,未免逢春今后在长公主府失礼,在逢春身子转好以后,老夫人便派了两个教引嬷嬷,给逢春停止紧锣密鼓的培训。
嫡子体弱多疾,这件事一向是高氏的心头病,自打他离了娘胎,高氏就一向忧心养不大,经心详确养了八年,好歹能略微松口气了,但儿子因娇生惯养多了,不免脾气大些,便是在婆婆跟前,也多有失礼之处,婆婆虽没明着说不喜,但到底待儿子不如别的孙子亲热,高氏又狠不下心训他骂他,端的是内心忧愁。
逢春透过窗户看着外头,天井深深,只能望到不大的碧蓝天空,老天爷平白无端整这么一出,莫非就是为了让她体验一把当代女人是如何熬出头的么,逢春俄然有点无厘头的想,既然她能被换到陶逢春的身材里,那她的傻子夫婿……会不会也搞个灵魂转换?
邻近中午之时,福安堂来人传话,叫逢春畴昔一趟,逢春情中微讶,却也未几问,点了红玲和小鸽随行,来人将逢春一起领进侧间,只见老夫人坐在炕床上,闭着眼睛数手里的念珠儿,逢春踌躇了一下,没有出声打搅,只站着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