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锤定音。
望江南下阕一向是他毕生之憾,为此他两度去官,在家用心治学十余载,仍然无解。
年景不喜热烈,对鹿鸣宴兴趣也不大,没等宴席正式结束,便悄悄起成分开。
非论是讲学贴,还是听学贴,都是一帖难求,是天下文人和学子梦寐以求的圣地。
不然以吴余这般无原则的愚孝性子,和祖宅那些人的德行,真若选了官,也是百姓之难。
“呦呦鹿呜,食野之苹,呦呦鹿鸣,食野之嵩,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众学子先惊后喜。
“年解元,本日你同三娘舅谢兴的比试,彩头可否换成别的替代?或让耀祖代他也……”
谢兴惯会装惨卖无辜,也就吴余信觉得真,年景问道:“谢君竹在寻死?”
谢春那般自擅自利的妇人,竟能养出这类舍己为人的儿子,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第十六章。
从他承诺应赌的那一刻起,便再无资格。
举子们细细咀嚼过韩菼的点评,对年景的才学更加冷傲起来,特别是有小诗仙之名的杨林正,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向年景请教一二。
韩菼固然感觉遗憾,却也没有过分强求,只是给年景留了望月楼的讲学名贴,希冀他能窜改主张去赴约。
“下阕难便难在上阕写景过于厚重,旁观者没法把握,而你心机倒是通透,竟能想到代入此中,以他思路补全下阕。”
“天然是甚好,届时耀祖在醉乡楼恭候年解元台端。”吴余见他这般好说话,非常欣喜地应下来,也没细究那醉乡楼的名字为何胭脂粉味那般浓厚。
他微微抬眼看去,竟是吴余,方才只顾着清算谢兴,倒是把他忘在了脑后。
“我本日和人有约,不便在此多担搁,关于和谢君竹的彩头之事,你如果有他想,明晚醉乡楼一聚,你看如何?”年景抬手指向街角那处姹紫嫣红之地。
年景对着韩菼拱拱手,礼节端方端方,举止风雅,面上也未见半点慌色:“门生谢韩大人抬爱,只是门生家有幼妹要照顾,在她及笄之前,并没有远行的筹算,还望韩大人能包涵。”
插曲过后,鹿鸣鼓乐又欢畅奏响,有举子应景跳起魁星舞。
望月楼是当明天子亲封的讲学之地,和国子监其名,能在内里讲学之人不是名流便是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