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朕也很想晓得。”
更何况,琼丹的事干系北戎,皇上毫不会像前次一样轻拿轻放!
“父王……”
这个成事不敷败露不足的废料!
林诩风指着左倾颜痛斥,“乾政殿里,皇上面前,由不得你一介女流猖獗!”
天子的目光落到林诩风和祁皓身上,“林承诺赏的长绒絮可还在?”
“林至公子清楚是决计坦白,想要欺君!”
尾音轻扬,却如同悬在颈间蠢蠢欲动的利刃。
他用力扯了扯,祁烬的脚却似钉子般,挪都不挪一下。他忍不住抬眸,就对上了那双寒潭似的黑眸。
“祁皓,你还不肯说实话?!”天子已然没了耐烦。
“一派胡言!!”天子神采蓦地凌厉。
做了二十年的父子,祁皓非常清楚齐王的意义。
武义候一听这话,心中义愤填膺,顿时就要站起,骤觉后背一紧。
“王爷不是晓得的吗?”
天子在乎的不是长绒絮,不是武义候府,更不是暗害唐氏的真凶,让天子真正介怀的,是这些上品琼丹的来源,是与北戎皇室有密切联络的背后之人!
只要一想到朝中有人暗中勾搭北戎皇室,他嘴里就如同噎了一口浓痰,恶心得紧!
谭仲廷仿佛听不出齐王话中质疑,笑着解释。
天子闻言点了点头,确切像是棠贵妃无能的事。
“你当然不晓得,你若晓得,又岂会拿宫中御赐布料做出来的荷包送人。”左倾颜一脸无辜地看着天子,“皇上,依臣女看,这就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微臣倒是感觉左大蜜斯所言不假。”开口的是谭仲廷。
“皓儿,你虽有些率性,但皇伯父晓得你向来心无城府,只要你照实说出琼丹的真正来源,你犯下的错误,朕也会酌情网开一面。”
四目相对仅在一瞬,祁烬渐渐挪开了脚,武义候怔然转头看向面色阴沉的天子,心中气愤一点一点逐步凝集成绝望。
祁皓暗自下了决计,如倒豆子般快速道,“长绒絮和琼丹都是我在街上随便采买的,卖货的都是些临时摆摊的小贩,能够、能够那边面有北戎来天陵做买卖的商贾也说不定……”
“左大蜜斯慎言!!”齐王忍不住厉喝。
祁皓咬着牙不说话,明显没有尽信天子的话。
“主子去庆熙宫问过了,宫里的嬷嬷说林承诺还身在妃位的时候,曾赐给林家大少夫人两匹长绒絮,剩下的,都制裁缝裙了。”
他迎着祁皓和齐王凛冽的目光道,“前次烬王殿下率黑甲卫入齐王府搜证,微臣翌日赶赴齐王府措置善后时,活着子的寝殿里就曾见过很多长绒絮做的衣服饰品。”
但是,他已经对不起林大哥一次了啊!
“眷棠宫可问过了?”
林诩风一脸茫然,“回皇上,女儿家的东西,微臣向来不过问的。现在臣与沈氏已经和离,她对我多有怨怼,如果现在找她扣问,微臣担忧她会趁机歪曲我和齐王世子……”
内侍领着外务府的管事仓促入殿,尖细的声音在殿中响起。
“林承诺之前的东西可还在庆熙宫?”
从没想过,像谭仲廷这类名不见经传的墙头草,竟敢劈面驳斥本身。
天子面前,这话实为诛心。
他体贴的,只要那些来自北戎皇室的琼丹。
齐王立在祁皓身后,一脚踹在他背上,急道,“皓儿,你快与你皇伯父说实话!”
如刀似的眼眸狠狠剐向左倾颜,恨不得立即将她那教唆诽谤的舌头给绞了。
“皓儿,事到现在你就跟皇上实话实说吧,长绒絮和琼丹都是谁给你的,父王也很想晓得。”
天子的耐烦有限,语气微寒,“如何,皇伯父好言相劝你不说,非要与那产婆一样,等三殿下着人脱手撬开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