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诩风常在御前,与卫鸢也多有打仗,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能得他夸奖。
“新娘子来了!”
殷氏毁了名声才多久,定国侯府高低,这么快就已经被左倾颜这个小丫头收得服服帖帖了?
“成宇,你闭嘴!”袁野没想到常日闷葫芦似不爱说话的侄子,一开口就是这般大逆不道。
不知谁喊了一声,一身艳红喜服的左倾月被扶上花轿。
“成宇,停止!”
“停止!”
袁野见到一身粉衣,腰缠短鞭的美丽女子,悄悄松了口气。
门口百姓浩繁,听他这么说,皆是面露骇怪,群情纷繁。
“就是!”手提菜篮子的妇人掩着嘴,悄悄靠近那卖鱼的,“要我说,就是林左两家相冲,上天示警,不宜攀亲。”
左倾颜这反应,未免奇特了些。
“恭喜至公子!”
林诩风见状,脸上似笑非笑,抬手表示轿夫放下肩舆。
轿夫喝了一声,花轿稳稳抬起。
围观的公众不由回身检察,皆是不约而同被前面的阵仗惊住,“那、那些仿佛是御林军……”
袁野想要拦住他,却为时已晚!
父亲的妾室们争宠夺权,手腕用尽,可这些人多数是眼界小,上不了台面的,连带相府后宅也被整得乌烟瘴气。
她的目光转向卫鸢,“卫统领既是奉了圣上旨意,出去随便查就是。”
林诩风狭长的眼微微眯起,眸光掠过一抹暗沉。
“更何况,老侯爷还病着,本日又是侯府大喜之日,这般大张旗鼓搜府就是不给老侯爷留活路啊!”
“要我说,这事也忒邪门了点。”
他打起精力,扯出笑容,“感谢、感谢了。”
“如有违背,立斩不赦!!”
卫鸢性子桀骜冷戾,在枢密院待了多年,出了名的铁血判官,不讲情面,被一个管事拦在门外,心中已是不悦。
袁野和袁成宇叔侄本就在门口,袁野率先迎了上来,见御林军来势汹汹,心中不由一沉。
长街上传来清楚的喝止声。
“卫统领这是何意?”
祁烬,等左倾颜落到我手里,你还不得跪着求我……
一匹快马在侯府门前勒马急停,顿时将领面色冷厉,一身银色盔甲寒光闪闪。而他的身后,另有一队同他普通装束的军士,不怀美意朝定国侯府逼近。
此话一出,公然侍卫中有很多人目露不忿,开端窃保私语。
吉时快到了,这婚,到底还成不成?
左倾颜扬睫直勾勾盯着他,“真金不怕火炼,定国侯府绝无反心,我大哥也毫不成能勾搭西秦冒充受伤!”
“慢着!吁——”
卖鱼的拽了她一把,“快让开,相府迎亲队来了!”
花轿红艳的帘子被挑开一条细缝,暴露左倾月盛饰抹艳的一双美眸。
“大蜜斯!”袁成宇难以置信,犹不断念喊道,“大蜜斯,他们这是想将定国侯府和老侯爷的脸踩在脚底啊!”
毕其功于一役。
袁野一腔肝火直冲天灵盖,强压着心中绝望扬声道,“卫统领,定国侯府满门忠烈,为先帝,为皇上安定战乱,整肃边疆,立下汗马功绩,怎能因为一纸告密就要搜府?”
卫鸢。
林诩风瞥见那身熟谙的银盔,唇角浅笑渐渐放大。
这些年父亲为驰名声一向没有续弦,相府中馈一向都是沈氏筹划。他与沈氏和离以后,相府后宅就堕入了一种怪象。
仿佛下一秒就要迸裂成碎片。
围观百姓纷繁惊惧后退,四散开来。
两人瞬息间连过数招——
唰一声,身后的袁成宇却拔出寒光奕奕的长剑,一脸挑衅指向卫鸢,“你说是圣旨就是圣旨吗,我们偏就不信你!”
卫鸢闪身避开袁成宇的剑锋,抬手拔出长剑,喊了一句,“其别人不要妄动!”
“卫统领,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