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看再说。”林诩风说着,面色沉肃翻身上马,却重新到尾也未看身后的大红花轿半眼。
“新娘子来了!”
妇人犹自感喟点头,“逆天而行,但是要倒大霉的。”
卫鸢眸底染上戾气,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活腻了。”
凝着林诩风毫不沉沦的背影,左倾月缓缓放下红盖头。
“成宇,你闭嘴!”袁野没想到常日闷葫芦似不爱说话的侄子,一开口就是这般大逆不道。
祁烬,等左倾颜落到我手里,你还不得跪着求我……
“成宇,停止!”
“我只是……”袁野还想讲事理。
一匹快马在侯府门前勒马急停,顿时将领面色冷厉,一身银色盔甲寒光闪闪。而他的身后,另有一队同他普通装束的军士,不怀美意朝定国侯府逼近。
卫鸢冷着脸道,“皇上接到西境告密,定国侯冒充受伤,勾搭西秦贼子,乃至安凌军于梁岭被西秦伏杀,死伤惨痛。别的,定国侯还将多量兵甲军火暗中运回天陵,图谋不轨,企图造反,现命本统领率御林军搜索定国侯府!”
她朝着卫鸢让了让,侧身扬臂,“卫统领,这边请!”
毕其功于一役。
这场火林家丧失惨痛,父亲也病倒了,林染风又是个靠不住的,他既要带人抢修藏书阁的珍品,还要敏捷补葺被烧毁的后宅,重新安插大婚,这个月是忙得脚不沾地。
红盖头下一张鲜艳的脸赤色尽褪,惨白如纸。
“大蜜斯!”门前的侍卫齐声恭声喊道。
“就是!”手提菜篮子的妇人掩着嘴,悄悄靠近那卖鱼的,“要我说,就是林左两家相冲,上天示警,不宜攀亲。”
卫鸢挡开袁成宇的守势,点足落到左倾颜跟前,就见她拱手道。
“更何况,老侯爷还病着,本日又是侯府大喜之日,这般大张旗鼓搜府就是不给老侯爷留活路啊!”
袁野一腔肝火直冲天灵盖,强压着心中绝望扬声道,“卫统领,定国侯府满门忠烈,为先帝,为皇上安定战乱,整肃边疆,立下汗马功绩,怎能因为一纸告密就要搜府?”
“恭喜至公子!”
林诩风见状,脸上似笑非笑,抬手表示轿夫放下肩舆。
唰一声,身后的袁成宇却拔出寒光奕奕的长剑,一脸挑衅指向卫鸢,“你说是圣旨就是圣旨吗,我们偏就不信你!”
来不及细想,就见左倾颜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却未多做逗留。
“卫统领,失礼了。”
相府的迎亲队也都立在原地,静待这场即将开锣的大戏。
“猖獗!”
“你这是想抗旨?”
“如有违背,立斩不赦!!”
卫鸢闪身避开袁成宇的剑锋,抬手拔出长剑,喊了一句,“其别人不要妄动!”
此话一出,公然侍卫中有很多人目露不忿,开端窃保私语。
长街上传来清楚的喝止声。
袁野想要拦住他,却为时已晚!
她的目光转向卫鸢,“卫统领既是奉了圣上旨意,出去随便查就是。”
两人瞬息间连过数招——
“公子,那我们?”身边林府的管事低声扣问。
林诩风瞥见那身熟谙的银盔,唇角浅笑渐渐放大。
花轿红艳的帘子被挑开一条细缝,暴露左倾月盛饰抹艳的一双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