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名枢密院使仓促而来。
听到祁烬的话,棠贵妃急仓促坐起,在闵月搀扶下,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两人跟前。
内心狂涌的烦恼,更如同沸水泼油般,咧咧作响。
言行间句句都是为他着想。
“选妃宴后,儿臣操纵母妃的回护之心,施苦肉计,在乾政殿不吝触怒龙颜,向父皇求旨赐婚。实在,儿臣内心清楚父皇毫不会承诺,可若母妃开口,他起码不会将倾颜随口旨给林家,是儿臣逼着母妃不得不主动前去乾政殿向父皇讨情……此其不孝二!”
让林家与齐王狗咬狗,一向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母妃……”
棠贵妃瞋目圆睁,尖声骂他,“我看你才是疯了!”
一番安抚之语,听得他喉咙发紧。
祁烬何尝听不出,她们皆是在欣喜他。
闻言,几双眼睛皆落到她脸上。
“左倾颜......”他声音嘶哑,内心却澎湃彭湃地颠簸。
这时,房门被推开,祁烬关好门徐行走入。
“你,为何不像母妃那般活力?”
祁烬瞳孔骤缩。
药粉黏在伤口上,收回刺痛,祁烬却无动于衷,耳际只回荡着她的声音。
“一个面貌被毁的庶子,拿甚么与祁衡去争?”
“儿臣得知母妃所受委曲,恨不妙手刃那卑鄙无耻之人,可常言道,子不言父过,儿臣有力手刃生父,对不起母妃的哺育之恩,此其不孝三!”
左倾颜笑着点头,“拿针的手金贵得很,如果被你弄坏了,我恨你都来不及。”
左倾颜嗯了一声。
看着祁烬分开的背影,她的心头划过一抹不安。
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到她手上,沉声开口,“我那一剑力道不轻,你的手当真没有伤到经脉?”
祁烬垂眸,不经意总能瞧见左倾颜右手缠着厚厚的白纱布,心中如同压了一块巨石。
还没想明白,就撞见祁烬不耐的厉眸,“让你退下,聋了?”
她眨了眨眼睛,不觉得意道,“见到他我绕道走就是,更何况另有月姨护着我呢。最多,我就让月姨背着我跑回眷棠宫,求母亲救我。”
“你这是何故,快些起来!”
只是,齐王此人深藏不露,当真会这么等闲坐以待毙吗?
祁烬不闪也不避挨下这个巴掌。心中如同即将喷薄而出的滚烫火山,不断地翻滚沸腾,蠢蠢欲动,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祁烬磕完头却未起家,面沉如水开口,“孩儿不孝有三。”
他却得空顾及本身,瞳孔缩了又缩,有些不解又无措地看着左倾颜,颤声厉问,“你疯了吗,这但是你拿针的手……”
两人走出眷棠宫,闵月跟在他们身后,拉开了一段间隔。
“母妃!”他扬襟,双膝重重砸在地上。
那人的身影消逝在宫墙绝顶,左倾颜道,“你快去吧,我本身归去得了,又不是不认路。”
他早已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大抵也猜到了一二,乍一看都几近要接受不住,难以设想,左倾颜方才看到的时候,还是何种撕心裂肺的心疼。
昔日沉稳冷冽的祁烬,现在俊容之上尽是慌乱。
仿佛能够读懂贰心中的纠结和痛苦,左倾颜神采温容。
“唯今之计,只要父债子偿,向母妃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