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左倾颜凝睇他通俗的黑眸,想起宿世一身浴血的他将她拉上马,护着她一起逃到北境,途中扛过好几波大内妙手的追杀,本身伤痕累累,却硬是没让她遭到半分伤害。
“看来你真是不想对我卖力了。”
在她入迷之际,趁机再次握住她的手,他降落的声音带着引诱传入耳际,“那夜的事能够不提,可你要承诺我,待机会成熟时,若还没故意仪之人,便做我的王妃。”
好不轻易进了屋,她扶着祁烬趴到榻上,便让他后背一片鲜红刺痛了眼。
“你如何了!?”左倾颜急问,抬手撑住了他靠过来的高大身躯。
祁烬手心一空,对上她冷酷而果断的眸子,心突然沉了下来。
“左倾颜,如何又不好都雅路?”
他是天子亲子,技艺高强,本有大好出息,实在底子不必为了她们母女,背上谋逆之罪,半生逃亡。
左倾颜不知是不是本身的错觉,他眉梢半抬,与她说话的时候,眼底仿佛闪过一抹光。
殷氏此民气性沉稳,不逼一逼她,还真不晓得她甚么时候会俄然脱手,扎得人血肉恍惚。
左倾颜闻言却沉默了,虫草口中的小公子是大哥的独子左郝岩。
“本殿才给你送了证人和证供过来,这么快就想过河拆桥?”
祁烬哑着声道,“那天早晨但是本殿第一次与女子靠近……”
正欲找来剪刀剪开衣袍,小手却被祁烬一掌控在手心。
话罢,小丫头脚底抹油,敏捷地溜了。
“本殿还从不晓得,女子的唇能够这么香这么甜……”祁烬摩挲着她的手,眼睛直勾勾盯着她鲜艳的唇瓣,“轻浮了你是本殿的不是,不过左倾颜,本殿会对你卖力……”
左倾颜看向他身后不远处的黑衣侍卫,点头施了一礼,“那就有劳枢统领了。”
却见她柳眉紧拧,眸子染上一抹郁色,他眸光微闪。
她顿时手足无措,只得将他的手绕到脖子上,架着他往房里走。
“奴婢也不晓得呢,小公子常常到这玩躲猫猫,奴婢怕架子不平安,宫宴前一日才拿了藤条加固过,没想到这么快便塌了,还好蜜斯没事。”
身后俄然传来虫草一声急喝。
左倾颜回到慕青苑时,面上的寒霜仍未溶解。
“……”
“那……我倒杯水给你?”自从在假山里被他轻浮以后,她仿佛很难再像畴前那般安闲地与他说话。
“三殿下,其实在我内心,一向把你当作兄长的。”
“祁烬,那夜的事我真的不想再听!”
阳光稀碎地洒落在巨大的葡萄藤架上,带着丝丝逼人的热意。
大哥戍守西境,远在天涯,她纵是想要帮手也鞭长莫及,以是她只能竭尽所能稳住侯府,以最利落的伎俩,将殷氏这颗致命的软钉子肃除。
虫草心不足悸地望着她,“奴婢这便差人去请工匠过来重新搭建。”
她如何还能再拖累他平生?
那掌心再如何暖和刻薄,也不该属于她。
“虫草,方才是如何回事?”她看着坍塌的葡萄架,微微敛眉。
“伴君如伴虎,没甚么希奇的。”他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话题。
她忍不住诧然,“你如何在这?”
这一辈子,她要走的路还是尽是泥泞,一眼看不到绝顶,一朝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话一落,半空的葡萄藤架轰然倒了下来——
听到这话,祁烬笑了。
左倾颜被他说得心肝都颤了起来。
左倾颜想起假山里那极尽缠绵的吻和他的话,心肝微颤,却被她极力禁止住。
这几日气候晴好,无风无雨,刚加固的藤架却这么快就倒了。伤的是她也就罢了,若受伤的人是小郝岩,那她这个做姑姑的更是难辞其咎。
左倾颜头皮发麻,都说祁烬心狠手辣,还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竟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