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圆踌躇了一下,大着胆量握住了陈义的手,低声道,“陈大哥,姨太太还说了,最迟明日你便能回到二公子身边,你千万要好生照顾本身。”
贤妃是林相从旁支过继的女儿,年纪比林诩风还要小几岁。皇上信重林家,常日里对她多有放纵,所住的庆熙宫离眷棠宫极近。
不料,棠贵妃却道,“让我们的人帮颜颜一把,最好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左倾颜歪在窗前的小榻上,听着凛羽禀报昨晚柴房的动静。纤指在扶手凸起处一下又一下地轻抠,如有所思。
“是,娘娘。”
她不由想起昨夜从虫草口中得知的本相。
蒋嬷嬷恍然,悄悄竖起了大拇指,“还是娘娘贤明。”
她长相娇美可儿,脾气却凶暴善妒,偶然候连皇后的话也敢当众辩驳。
“静观其变吧。”
好戏,还要晚些时候才开锣。
她变着体例想要“偶遇”皇上,却在皇后的故意阻扰下,频频跟皇上擦肩而过。现在,说不定正在宫里挠心挠肺呢。
原觉得她会让大蜜斯撤了状子,不要与林家胶葛。
回身踩过地上的残花,棠贵妃眸色清敛朝院外走去。
左倾颜倒是面色无波。
贵妃冷眼朝鏖战正热的内殿瞟了一眼,嗤笑,“小辈之间的争闹皇上哪有空过问。趁此机遇,本宫恰好踩着相府替颜颜攒个好名声。”
“好……”
蒋嬷嬷一听,吃紧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在她耳际悄悄说了几句。
可见天子对定国侯府的顾忌之心!
他有些不太敢看她的脸,踌躇半晌,终究鼓足勇气开口,“圆圆,等这事儿一了,我、我便去处姨太太提亲。”
......
但是上门传召的,为何会是贵妃的人?
本日十五,皇上就算不在乾政殿批阅奏折,按例也该到皇后宫里歇着。
“是姨太太让你来的?”陈义脸颊微微泛红。
深受天子信重的祁烬,只是求旨赐婚就足足挨了四十板子!
可早上殷尚书面圣以后,皇上就把喜新公公留在乾政殿门口对付皇后,本身却悄悄驾临眷棠宫。
陈义闻声她应了一声,正欲站起家,人已经快速关门拜别。
“姨太太说你做的那些事,她都记在内心,来日定会好生酬谢。”
她松了口气,面纱上一双美眸朝内殿瞥了一眼。
棠贵妃面色安静,将剪下的海棠花随便扫落一地,“想体例让贤妃晓得,皇上今儿个来了眷棠宫。”
定国侯府的柴房里堆了很多干柴,灶台里一小盆红色的炭火微亮着。
翌日一大早,德园的婢女来报,棠贵妃身边的钱公公跟从太医到府为老侯爷诊脉,还宣了殷氏进宫。
明黄色的龙袍混着艳红肚兜洒落在地,时不时传来尖细的嗟叹,宫人们纷繁充耳不闻,避退三尺。
“圆圆......”陈义内心一阵打动,“你归去奉告姨太太,我已经遵循她的叮咛,将信送到殷家管事手中。”
棠贵妃眸色一沉,便听蒋嬷嬷又道,“老奴说您昨晚没睡好,今儿个想歇晚点,他就归去了。”
蒋嬷嬷靠近她小声道,“娘娘,烬王殿下来给您存候了。”
殷氏前脚递了动静去殷家,后脚就被召进宫去,他们想借机将她的禁闭解了,也是无可厚非。
自从昨日在相府见地了大蜜斯的手腕和智谋,他更是对大蜜斯佩服得五体投地。
眷棠宫内,幔帐以内一片旖旎之色。
后招定是有,至于详细是甚么……
“走了恰好,免得污了我儿的眼。”
陈义红着脸,反手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点头,“我晓得了!”
棠贵妃眸光骤寒,“林诩风胆敢对熙儿下毒?!”
先出去溜一圈,免得污了耳朵。
“圆圆……”在她排闼之际,陈义瓮声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