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羽眼底泛满红血丝,哽声道,“谢蜜斯!”
祁烬被她逗得勾唇,缓缓靠近她的脸,“本殿可甚么都没说,倒是你,这小脑袋瓜里在胡思乱想些甚么,嗯?”
案上青铜镜旁,还搁置着零零散散的璎珞项圈,在傍晚温和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鼻尖另有些微凉湿气,他忍不住握住她的双臂,扳起脸怒斥,“让你下次还四周乱跑!”
谭仲庭敢在纸上写下齐王世子之名,十有八九不会出错。
“没、没事。”祁烬眼神慌乱,喉间溢出的嗓音带了一丝非常的沙哑。
还记得那夜,她团着金鸾色的云锦薄被,玉手用力攥紧镶金绣软枕,面色潮红,香汗淋漓......
提及这个,左倾颜还真感觉有些委曲。
“大蜜斯,我方才的发起还请您再细心考虑一番......”小笛大夫急声叫住她,他真的很但愿左倾颜的针灸按摩术能够帮更多的人。
他从瓷器脆裂声中蓦地醒过神来,心猿意马的画面骤而散去。
闻言,带着热烫的手指悄悄刮了下她的鼻尖,“该你的!”
她假装甚么都没看到,抬脚朝主屋走去。
他退下以后,祁烬不悦道,“御下之术,需得奖惩清楚才是。”
他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明天但是被吓到了?”
左倾颜轻咳了声,“你先归去包扎伤口换身衣裳吧,虫草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等她好了再罚你。下去吧。”
祁烬眸色冷厉,却感受下摆一紧,一只白净的手悄悄扯住他的衣角。
此事,还是等他虏获了才子芳心,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左倾颜说完回身,才发明祁烬臭着脸,目露戾色,只差没在小笛大夫背上瞪穿一个洞来。
如果让她得知了那一夜的本相,还不得吓得缩进乌龟壳里再也不睬他。
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女子的内室。本来慌乱烦躁的心垂垂定下来,凝神扫了四周一眼。
茶盏碎了一地。
祁烬寒声道,“当年齐王为祁皓请封世子,我正幸亏一旁伺墨,父皇拟旨赐封世子时,将这把流云弓赐给了祁皓。”
“砰”!
凛羽面色骤热,咚地跪到地上,“是部属的错,部属一时粗心,领着蜜斯走了山道,才会给了刺客可乘之机,让蜜斯深陷险境,请大蜜斯惩罚!”
“你受伤了?”
“是。”左倾颜眼里也漾出怒意,“我已经晓得是谁了,你随我来。”
她清楚只是想买些药材顺道把银子领了,是路上赶上丧事又恰逢河道集市人多,才改了山道……
“祁烬!”她退开一步,愤怒瞪着他。
进了主屋,祁烬被请到案前喝茶,左倾颜则单独进了里屋清算。
她两弯烟眉似蹙非蹙,双颊边上的刘海被水气打湿,紧贴着因热气而泛红的脸庞,一袭素浅云纱长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姿,配上乌黑腰带,似极了天上贪玩落凡的仙子。
见她抿着唇忧心忡忡,祁烬松下眉眼,揉了揉她的脑袋,终究没再逗弄她,“放心吧,我晓得分寸。”
“送过来的时候费事您用木盒替我包好。毕竟那东西实在有些伤害。”
“林诩风!”
“我快好了,你再坐会儿。”
她这才将本日所遇娓娓道来。
“天枢,入夜前让开阳过来见我。”
左倾颜诧然之间却想起假山里阿谁叫人脸红心跳的吻,好不轻易褪去热意的神采突然泛红。
左倾颜见他神采不对,赶紧开口,“受了我那一箭,他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并且,我还借机将谭仲庭拉到我们这边。虫草那边固然出了点不测,不过我刚也已经保住她性命。你……你千万不要打动。”
“好。”
他攥紧手上的流云弓,踏出定国侯府时眸色已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