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第一次走进女子的内室。本来慌乱烦躁的心垂垂定下来,凝神扫了四周一眼。
“天枢,入夜前让开阳过来见我。”
她清楚只是想买些药材顺道把银子领了,是路上赶上丧事又恰逢河道集市人多,才改了山道……
如果让她得知了那一夜的本相,还不得吓得缩进乌龟壳里再也不睬他。
祁烬冷睨了他一眼,对左倾颜道,“老侯爷给你的暗卫既不顶用,就还归去吧,我让天枢安排几个妙手给你。”
茶盏碎了一地。
听着她安静的声音,祁烬眼里的杀意更加满盈开来,一双戾眸陇上嗜血之色。
“凛羽,让账房结诊金,送小笛大夫出去。”
本来搭在膝上的双手微微一僵,加上屋内闷热,祁烬清俊的面庞浮出些许霞色。
提及这个,左倾颜还真感觉有些委曲。
得了包管,她点头道,“那你本身谨慎点。”
他不知不觉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明天但是被吓到了?”
左倾颜诧然之间却想起假山里阿谁叫人脸红心跳的吻,好不轻易褪去热意的神采突然泛红。
“你又胡说八道些甚么!”
谭仲庭敢在纸上写下齐王世子之名,十有八九不会出错。
案上青铜镜旁,还搁置着零零散散的璎珞项圈,在傍晚温和的烛火中熠熠生辉。
她未说是谁,祁烬已然满目霜寒给出了答案。
她这才将本日所遇娓娓道来。
她假装甚么都没看到,抬脚朝主屋走去。
此事,还是等他虏获了才子芳心,再好好解释一番吧。
“可齐王府与我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他想要我性命,只能是受人教唆。”
“如何了?”见她神采有异,祁烬眸色一厉。
祁烬忍不住扬唇,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我走了。”
“大蜜斯,我方才的发起还请您再细心考虑一番......”小笛大夫急声叫住她,他真的很但愿左倾颜的针灸按摩术能够帮更多的人。
“看来你也认得此弓。”
小笛大夫神采一喜,干脆道,“没题目,我这就归去就给你找来。”
祁烬眸色冷厉,却感受下摆一紧,一只白净的手悄悄扯住他的衣角。
“是。”左倾颜眼里也漾出怒意,“我已经晓得是谁了,你随我来。”
他从瓷器脆裂声中蓦地醒过神来,心猿意马的画面骤而散去。
祁烬闷声不响来到她面前,督见她染了血的衣袖和断了半截的衣裙,眸子温度骤降。
“你说的长弓现下在那边?”祁烬内心有了决定,抬眸间已是转移了话题。
凛羽面色骤热,咚地跪到地上,“是部属的错,部属一时粗心,领着蜜斯走了山道,才会给了刺客可乘之机,让蜜斯深陷险境,请大蜜斯惩罚!”
左倾颜本欲回绝,似是想起了甚么,眸色暖和了下来,笑道,“我会好好考虑的,方才说的东西,也请小笛大夫操心替我寻来。”
她两弯烟眉似蹙非蹙,双颊边上的刘海被水气打湿,紧贴着因热气而泛红的脸庞,一袭素浅云纱长裳包裹着曼妙的身姿,配上乌黑腰带,似极了天上贪玩落凡的仙子。
进了主屋,祁烬被请到案前喝茶,左倾颜则单独进了里屋清算。
“送过来的时候费事您用木盒替我包好。毕竟那东西实在有些伤害。”
“祁皓他是活腻了吧。”
“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