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确是血口喷人!”
急怒攻心下她腿上发软,整小我歪靠在嬷嬷身上,指着他颤声道,“祁烬,你敢栽赃齐王府,待王爷返来,定会到圣前参你一本……”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折煞下官了,救治病患是医者之责。世子现下离开了险境,臣也该回宫一趟。”
室外冷风袭来,短促的甲胄足履碰撞声震耳欲聋。
“我到了齐王府才知世子是中了箭伤。当时箭已经不知被谁拔了出来,世子血流如注,伤势凶恶。我没敢过问太多,想着先抢回一条性命再说,没想到……”
齐王妃闻声泪如雨下。
“砰”!
“水……”祁皓低喃,只觉心口钝痛不已,开口说了一个字,呼吸却越来越短促。
他泛红的脸垂垂规复常色,口中却喃喃低语,似堕入梦境当中。
“仿佛是左甚么颜……”
他身后,凶神恶煞的黑甲卫手中刀剑寒光奕奕,惊得房中婢女失声尖叫。
这大半夜天陵城内,竟有身着甲胄踩着履靴的军士闯进齐王府?!
咳嗽牵涉到伤处,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皓儿,你别怕,母妃在这儿呢,谁将你伤成这般,我定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莫非是皓儿的心上人?”
烬王本日清楚是有备而来!不能让他搜府!
“那你见到齐王世子的时候,他病情如何?”
齐王妃更是神采大变。
“母妃……”
折腾过这轮,祁皓额头盗汗直冒,脸上也惨无人色。
“王妃,水在这儿!”
而后是一阵更狠恶的咳嗽。
齐王妃既心疼又难受,吃紧看向岑奉,“太医,您快给皓儿瞧瞧。”
岑奉却沉吟道,“不过此次的伤至凶至险,今后心肺恐会留下旧患。特别到了春秋换季之时,要多重视调度,常日里更要平心静气,不要起火,以免激发肺喘之症,伤及寿元。”
祁烬冷冷勾唇,“来人!”
齐王妃急得将近喘不过气来,胸口狠恶起伏,连日来心力交瘁让她的身子怠倦不堪。
在场世人纷繁松了口气。
“说黑甲卫造反的,齐王婶绝对是普天之下第一人。”
“对,就是这个名字!或许这位蜜斯对世子来讲非同普通?”
她忧愁的端倪微缓,正欲开口遣人走一趟定国侯府将左倾颜请来,督见外头乌黑的天,到嘴的话咽了归去。
听着祁烬和岑奉你一言我一语,榻上的祁皓也气得浑身颤栗。
岑奉手中药箱轰然落地,瓷瓶针包伤药洒了一地。
“我们王爷忠于皇上,为国为民,何曾有过不臣之心!”她指着祁烬怒喝,“倒是你祁烬,半夜半夜带兵私闯王府,该当何罪?!”
俄然,岑奉面带忧色喊道,“世子醒了!”
齐王妃突然一惊,咬下舌尖,强打起精力瞪他,“你想干甚么?!”
祁烬面无神采,霜冷目光落到岑奉身上,“岑太医,你是何时开端替齐王世子治伤的?”
齐王府与皇后娘娘夙来无仇无怨,皓儿又是保卫皇宫的御林军,岂会做行刺中宫之主这般怪诞的事?!
“晧儿毫不是刺客!”
目之所及,齐王府侍卫统领被五花大绑卸了兵器。
“你休要满口胡言栽赃谗谄!”齐王妃大声辩驳,她再如何活力,也毫不敢认下祁烬口中大逆不道之言。
定是齐王妃用那驾马车偷偷把世子带出了皇宫,悄悄安设到榻上,等他到王府的时候看到那一幕才会不疑有他脱手救人……
彼苍庇佑,她的皓儿总算挺过来了!
齐王妃接过老嬷嬷递来的水,一口一口喂入祁皓嘴里。
“王妃!?”岑奉顿时慌了。
齐王妃觉得他醒来,猛地站起家,却发明他颤抖的唇只喊出了一个名字。
祁烬手一扬,“给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