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怕不是公报私仇吧!”
他眸里刹时溢出戏谑的狠厉之色,“来人!把左倾颜拖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你想说甚么?”他眸中带着极重的威压,稍有怯懦之人都会在他凌厉的视野下瑟瑟颤栗。
身边的侍卫头领附耳说了几句,齐王眸光更冷。
左倾颜心底猛地一沉,还真让祁烬给猜中了,齐王回京第一个要算账的便是她。
偏生她还在本身前面躲得严实,累得他这把老骨头被叮得满头包!
左倾颜眸色安静,涓滴没有因为她的调拨而惭愧,只道,“从他口口声声喊你继母的那刻起,就再也不是我母亲的儿子,更不配做我的兄长。”
抬眼看向下首的谭仲廷,“难怪能把我们谭大人哄得团团转。”
话落朝齐王和谭仲廷行了一礼。
“回禀王爷,恰是臣女。”
他当即俯身叩首,“下官知罪,求王爷恕罪。”
齐王唇角半勾收回一声嗤笑,“倒是个伶牙俐齿的。”
“大蜜斯妙手腕!”府衙里人未几,殷氏天然也不在顾忌其他,她一双怨毒的眸子狠狠剜了左倾颜一眼,只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
眼角瞥见谭仲廷微张的嘴,又加了一句,“谁敢讨情,罪加一等!”
换言之,左倾颜早已推测她要操纵左兆熙的笨拙给老侯爷致命一击,却任其生长没有禁止,只为了坐实她和殷沛暗害左兆熙的罪名,却不吝赔上亲兄长的一条性命!
齐王扫了他一眼,多少还是给了他这身官服面子,“先起来吧。”
殷氏心中愤激不已,左倾颜这一闹让她苦心运营十六年的形象毁于一旦,定国侯府权益旁落,过几日动静传进宫里,还不知里头那位要如何措置她!
左倾颜闻言抬眸,俏脸上不怒反笑,“敢问王爷,皇上是委任您兼任大理寺卿之职,还是刑部尚书替职?”
而把祁皓折腾得不成人形的,不恰是左倾颜这坏丫头吗?
他的视野直勾勾盯着左倾颜的脸,带着几分轻视和深沉,“左倾颜,你以侯府内宅争论为伐,扰乱公堂,疏忽法纪,该当何罪啊?”
谭仲廷硬着头皮不睬会他语中调侃,将桂圆等人的供词和状纸帐本都递了过来,谨慎翼翼道,“回王爷,此案经查实,确切是条条指向殷小公子,只是殷小公子现在尚未招出幕后主使之人,这才未曾结案。”
左倾颜见殷氏缓缓站起,一脸阴沉地朝她看来,眉眼含笑问道,“如何着,姨娘内心不平?”
谭仲廷想起那张流云弓,蓦地回过神来。
“你是甚么玩意儿?”齐王寒芒渐深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乍一看这少年医者的脸竟有些熟谙,倒是不管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那是因为他口出妄言歪曲……”谭仲廷辩白的声音消逝在齐王讳莫如深的眼神里。
“拜见王爷!”谭仲廷走到堂前领着世人施礼。
殷氏忍不住冷嗤,“真没想到,二公子与你一母同胞,你竟能舍得下他的性命。要论暴虐,我可不及大蜜斯万分之一!”
这医者竟就是揭穿斗鸡场猫腻的多事之人,不但祸害了殷家,还几乎断了齐王府的财路,那恰好一起清算了!
来人身着紫色绣蟒缎裳,头戴金冠,腰封上坠着一块上好的玉佩,年逾四十的脸乍一看面庞舒朗,眸子倒是寒得渗人。
左倾颜跟着世人的视野看去,发明来者的端倪与当日攻击她那蒙面刺客的眼睛隐有几分类似。
她看向谭仲廷,“本日多谢谭大报酬我二哥讨回公道,倾颜先行告别。”
话落走到旁观的席位落坐,不觉得意隧道,“既然还没有结案,那就持续审吧,该下狱的下狱,该回家的回家,切莫挑弄民气,聚众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