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晌,棺椁中双目紧闭的左兆熙睫毛微颤,缓缓展开了眼睛。
定国侯府缟素满天,白灯笼高挂,新增的牌位鲜明立在大厅正前,座下棺椁摆放在中间。
“你与我说实话,天子是不是用我们几个的安危拿捏了母亲?!”
以是,殷氏才挑选了最笨拙的他!
“起来吧。”
左倾颜抬手从尸身上拨出十数枚银针,长睫轻抬。
奴婢们被尽数驱离,全部灵堂空荡荡的。
这个名字他非常熟谙,可对于棠贵妃此人,他实在是陌生的。
如有一颗惊雷在耳际轰然炸响。
左兆熙脑筋嗡一声。
“因为你不配!”
他动了动剩下的九根手指,有些生硬,可胸前伤口的钝痛让他的脑筋完整复苏过来。
“母亲她为甚么……为甚么这么做??”
从未发明,定国侯府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天子顾忌的工具。
左倾颜收妥银针,语气淡然开口,“母亲为了让我们能活着,还在宫里头苦苦熬着呢。死这么好的事,怎能便宜了你。”
左兆熙眼角泪意澎湃,激愤的情感让他满身颤抖,牙关也在打战。
方才的统统,就仿佛做了一场梦。
“以是我才说,定国侯府谁都能够用死来寻求摆脱,唯独你左兆熙不能。”
左兆熙本来衰弱的面色变得惨白,内心的钝痛如同一只手扼住他的脖子,几近让他喘不过气来。
俄然想起坠河那日殷氏对他说过的话,她骗不了大哥,拿捏不了左倾颜,更摆荡不了睿智贤明的祖父。
殷氏指责她狠心的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