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倾颜嗤笑,“现在此案已颠末端堂,证据确实,齐王亲身去了京兆府,也没敢开口将他保出来,岂容尔等狡赖!”
祁悦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定国侯府,嘴上也没闲着,“姑母,传闻三叔本日没去书院跑您这了,婆母让我顺道把他带归去。”
祁悦倒是一脸茫然看着她,“甚么下药,甚么男风馆,你莫要血口喷人!”
她痛心疾首的模样让祁悦都忍不住想欣喜她,“姑母别这么说,您都追到京兆府去了,怪只怪左倾颜这个贱人,待我们将三叔救出来,再找她算账!”
他们自从进了书院便混在一起,斗鸡喽啰吃喝玩乐,是天陵城出了名的纨绔,左兆熙对殷家来讲毫无威胁,三叔何需求做这类事,平白毁了本身的大好出息?
殷氏脚步微滞,笑意顿时僵在嘴角。
“我父亲也去了?”
“你说甚么!”祁悦才刚走到灵堂前,听到殷氏的话顿时神采大变。
左倾颜闻言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交好?”
祁悦惊惧万分,脚步一转急仓促往门外走去,“那可不可,我得先回府奉告婆母才是。”
“这……实话跟你说了吧,沛儿被京兆尹府的谭仲廷打入大牢了!”殷氏说完掩唇侧开了脸。
祁悦打了个激灵对上她乌黑而深沉的眸子,不由痛斥,“你没事站在人家身后干甚么!”
没想到殷沛的小厮竟替他扯谎说是来了侯府,她仓促返来,还没想好要如何跟殷家的人交代。
“来人,家法服侍!”
“口口声声说是沛儿打通斗鸡场设局骗了左兆熙,还说沛儿和陈义同谋带他去借印子钱,就连左兆熙被汇通银庄绑了卖到男风馆去的事,也都算到沛儿头上!”
“可不是吗,谭仲廷也不知撒了哪门子的风,沛儿不过顶撞了几句,他便上了杖刑……”
在左倾颜的逼视之下,殷氏的脸垂垂惨白。
祁悦听着惊怒不已,难以置信地看向殷氏,“姑母,她说的但是实话!”
左倾颜却不筹算放过她,“她的贴身婢女桂圆,我二哥的小厮陈义早上都已开口作证,并且写下供状。就连斗鸡场和汇通银庄的人也都一一左证。”
“悦郡主既然来了,又何必急着走。”
左倾颜语气骤冷如霜,“是对比赛的斗鸡暗中下药让我二哥输得血本无归,是撺掇我二哥去借印子钱,是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恩赐他一锭银子,还是穿针引线将他卖入男风馆恨不得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如果回府婆母没见到她把人领归去,多少都是要拿她撒气的。
见殷氏较着地瑟缩了一下,神采愈发惨白,却还咬着牙强装平静,她唇角半勾带上一抹冷然,“这些年,你的好姑母用定国侯府中公的银两一次又一次地为殷沛填赌债,借殷沛之名与天陵三教九流之地打交道,想必从未与殷家吱过声吧?”
只听左倾颜一声嘲笑,“啧啧,看来本日不给姨娘点色彩瞧瞧,你是不会等闲认下的。”
祁悦被她声泪俱下吼得一愣一愣,眸中掠过一抹游移。
婆母如果晓得了,不气死才怪,连带着她也要不利!
殷氏面色微变,转眸时灵堂中左兆熙惨白的脸映入视线,顿时猛地别开了脸,半步也不敢跨进灵堂。
到这个时候她还是色厉内荏,仿佛大声说出来的就是究竟。
她瞥了灵堂内的尸身一眼,牙齿打战加了句,“我更不会害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