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看也不看他,一道浩大剑光腾起,将身一裹,转眼便消逝在了裂隙之间。
“竟是阴鬼!”闻言苏长宁心头一凛,本来如此。
鬼面虽修为犹在他与冲和之上,但就算他们不会同时脱手对于他,只要有另一人掠阵,鬼面想要自他们处讨得好去也是妄图。
裂隙以内,罡风囊括,阴寒砭骨。
究竟是本来宝船中所余的机括禁制,还是鬼面布下的迷局?
苏长宁并非睚眦必报之人,早前借势减弱世家后,就未曾过问闵家终究结局了,没想到本日竟会在此时此地见到已然成为阴鬼之身的闵秀心。
越往深处去,裂隙当中本来另有自顶而入的光芒便越少,视野以内越加暗淡。
动机一动,冰晶锁链一提一带,苏长宁将白影拉至身前,只见聚散不定间暴露的女子惨白面孔,竟还真是熟人。
苏长宁外化的灵气也更加浓烈,仿佛一袭冰雪长袍裹在身周,其上腾跃闪动的银光在阴暗的地底看来,竟是格外斑斓。
只听灵渊剑君冷冷一笑,道:“你要来,便来。”
苏长宁不知为何却觉心中一动,顺手自储物囊间取出一枚定魂珠,将闵秀心的阴魂收在此中,方才跟了上去。
他初来乍到,对裂隙所知也未几,又是经年的老怪了,那里会贸冒然就第一个下去。
及身的煞气越来越重,沉沉地压下来,几近连动机的转动都要在这般压抑之下停止。而阴寒也越加砭骨,恍若一根根细如牛毛却锋利锋利的小针,直直扎入人的经络骨髓当中。
漱月的元阳之身,对阴物来讲恰是大好的补品,怪不得先前他的进犯不但不能伤害到闵秀心,而是令她食髓知味!
待他们的身形连续在黑沉裂隙中消逝,玉容与严清荷相对无言之时,两道几不成见的浅黑烟气,也跟着悄无声气地融了出来。
“到了。”
等苏长宁肯定本身身上只剩下筑基修为,再转头看去时,却发明前后再无别人,现在的空间当中,似是只余她孤身一人。
“鬼修?”苏长宁心中一凛,两三道冰晶锁链由护体灵气中生化而出,腾空向白影挥去。
不过冲和与灵渊对他先行进入并未禁止,想必也是另有成算。
她也早已做好了此击落空的筹办,左手掌心微含,一道深不见底的黯黑若隐若现。如果此击不成,她另有混洞背工。
不过已有两位真君在前,扫开了很多停滞,那些阴寒之气不过大多擦着他们的护身灵气滑过罢了。
冲和转头看了门中弟子一眼,道:“统统谨慎。”便也驭起护体神光随之而去。
待化开存真丹药力后,由两位真君在先,一行人向面前骨红色的壁障行去。
庚破天随后也跟了上去,严清荷扭头看了看苏长宁这边,也不知想到了甚么,面色一沉,被玉容成心偶然地漫步而来挡住了目光方才罢了。倒是漱月仿佛特地坠后半步,等了苏长宁一起才进入裂隙当中。
“苏长宁。”那边漱月金芒绕体,看来一样游刃不足,乃至另有裕余开口,“虚空谷……”
鬼面上人这一去,竟如一滴水珠融入大海,再无动静。
一阵沉默过后,冲和收回向前探出的灵识,向灵渊点了点头:“宝气正由此中而来。”
灵渊目光如剑,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不如你先行一步?”
鬼面一双青面下暴露的眸子中怪光闪动,嘿嘿阴笑了数声后,只道:“话但是你说的。”
成为阴鬼的修士,过往影象全失,只知遵循本能行事,服从于将其转为阴鬼之身之人。
向前行了一段路,便见先到一步的冲和、灵渊,鬼面、青虹宫世人皆在,耸峙在他们身前的,便是元磁黑镜中曾映出的那道庞大障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