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过后,冲和收回向前探出的灵识,向灵渊点了点头:“宝气正由此中而来。”
向前行了一段路,便见先到一步的冲和、灵渊,鬼面、青虹宫世人皆在,耸峙在他们身前的,便是元磁黑镜中曾映出的那道庞大障壁。
灵渊目光如剑,淡淡扫了他一眼,道:“不如你先行一步?”
一阵沉默后,冲和才自纳戒中取出一个玉瓶,从中倒出数粒丹丸,分给其他世人,本身与灵渊也别离纳了一粒入口。
非论面前这是否是烛龙阁宝船,落在裂隙当中都已不知多少万年了,即便一开端并无致命机括,在地底如此极阴之气的催化之下,也定会有煞障产生。这粒辟邪存真丹正有克化煞气、保持灵台腐败之用,先行服下唯有好处。
此道实在过于暴虐,道指正宗中人向来不齿,就连魔修也少行此道,唯有一些邪修才会在公开中施为。
苏长宁不知为何却觉心中一动,顺手自储物囊间取出一枚定魂珠,将闵秀心的阴魂收在此中,方才跟了上去。
再往前行,赶上的灵魂之身便越来越多。
待他们的身形连续在黑沉裂隙中消逝,玉容与严清荷相对无言之时,两道几不成见的浅黑烟气,也跟着悄无声气地融了出来。
漱月的元阳之身,对阴物来讲恰是大好的补品,怪不得先前他的进犯不但不能伤害到闵秀心,而是令她食髓知味!
这白影看起来非常漂渺,并无实体,被金芒刺中涣散后复又天生,乃至还比先前更凝实一分。漱月的统统进犯对它来讲仿佛都没法起到感化,一时之间竟拿它没有体例。
何况此去裂隙当中,是福是祸尚还要两说。鬼面怕是蜗居一隅已久见事不明,才如此兴冲冲地赶上来,迫不及待地本身撞出来。
庚破天随后也跟了上去,严清荷扭头看了看苏长宁这边,也不知想到了甚么,面色一沉,被玉容成心偶然地漫步而来挡住了目光方才罢了。倒是漱月仿佛特地坠后半步,等了苏长宁一起才进入裂隙当中。
苏长宁外化的灵气也更加浓烈,仿佛一袭冰雪长袍裹在身周,其上腾跃闪动的银光在阴暗的地底看来,竟是格外斑斓。
“苏长宁。”那边漱月已筹办再行进步,却见她因白影之事遁速略减,便转过身来蹙眉唤道。
也不知是闵秀心与谁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才会被活生生地炼成了阴鬼之身。
闻言鬼面上人阴笑一声,在裂隙边站定脚步,只道:“请。”
“……元……元阳……元阳……”谁知那白影竟不躲不避,被她化出的冰晶锁链捆缚个正着,犹自挣动不止,口中不断地喃喃反复着。
“此处有路。”先前灵渊是盯着鬼面入内的,循着他身形消逝的方向看去,公然在壁障之上有一条甚是隐蔽的裂缝,足有二人多高,不细看便会错过。
“竟是阴鬼!”闻言苏长宁心头一凛,本来如此。
但要将一名修士变成阴鬼,手腕极其恶毒残暴,需在他丹田毁去,一身修为尽废而未死之时,将其活埋在极阴之地中,日日以阴血灌溉,待最后满身及周遭泥土转作紫黑之色时,再用泥土封住七窍,活活闷死,最后脱体而出的神魂,才会变成阴鬼之身。
看来苏长宁的进犯手腕对她倒是有效。
“鬼修?”苏长宁心中一凛,两三道冰晶锁链由护体灵气中生化而出,腾空向白影挥去。
鬼面看来对此处甚是熟谙,与他在裂隙外的表示大不不异。
行至近前,苏长宁公然又瞥见了之前在元磁黑镜中所见的那一道由灵石镶嵌而成的偃月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