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韩家的小养娘,黄德用的心头、胯下便是两团热火在烧着,那边幅,那身材,他做梦都在想。前次去下龙湾村探亲家,看到擦身而过的韩云娘,黄德用差点就走不动路。这等带着胡人风情的小美人,实在太合他的口味。
韩冈闻言,双眼眯起,眼神一下转利,‘本来真的是你。’
“韩冈,你好胆!”刘三直指韩冈的鼻子叫骂,只是五尺出头瘦如麻杆的他,在身高六尺的韩冈面前,较着气势不敷,就是一只气急废弛的瘦皮猴子。
韩冈的刻薄话说得文绉绉的,黄大瘤愣了一阵,方才反应过来。而围观的世人中早有很多听明白的,顿时引发一阵哄堂大笑。
韩冈早已想通了李癞子大费周章的启事。李癞子不想让韩家赎回河湾菜田,只要两条路可选。一个别例是对存放在县衙里的田单做手脚,让韩家赎无可赎。但这里有个题目,因为韩家与李癞子定的典卖左券,为了省去左券税并没有去县衙登记,仅是只要指模和署名的‘白契’,而不是加盖了红泥官印的‘红契’。此种避税体例虽是世所常见,但最后使得存放在县衙架阁库中的田单上,还是韩千六的名字。这类环境下要窜改左券,不是十几贯就能处理的题目。
猜想终究获得证明,找到了想打自家女子主张的祸首,韩冈突的温文尔雅的笑起来。他退了半步哈腰拱手,语重心长地规劝道:“韩某观黄班头项上赘疣多生,体内气血必亏,若不戒绝女色,怕是难过耳顺之龄。韩某一番肺腑之言,还望班头沉思之!”
“韩三还不过来拜见黄班头!”作为主子,刘三帮主子催促着。他一见到韩冈,便心中生厌。高大的身材让刘三妒忌不已,而读书人自有的风仪,也是混迹下贱的刘三远远难以企及。一身宽袍大袖的韩冈从殿后转出,行动安闲、举止自如的姿势,猴子如何也学不来。
‘也好,先把事情闹起来再说!’
黄德用高低打量了韩冈一阵,凶险的眼神似是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他慢吞吞的道:“……韩秀才,你倒是有胆色。”
“的确是韩三秀才,而不是韩千六。韩三入城后就径直到了县衙,在户曹刘书办那边缴了文书,已经把名登了。现在是往东门口的普修寺去了,许是想借间配房住下来。小的看着他进了普修寺的门,便赶着返来报信!”
说完,也没等黄德用有何反应,便自顾自的往庙门外走。韩冈此举底子就没把人放在眼里,可谓是无礼之极。成纪县的黄班头脸上顷刻阴云密布,瘤子涨得血红,这几年除了头顶上面的那些个官人、衙内,另有谁敢如此落他面子?
韩冈即已入彀,韩家的田和人必定是要换主了——衙前两个月,没个三五十贯别想有好曰子过——河湾的菜田归亲家李癞子,但人但是就要送进黄德用的房里了。
“韩施主,县里的黄班头来了,要你快点出去拜见!”
“肯服软就好。”黄德用笑了起来。韩家若不平,虽是早有定计,却总归有些费事。现在这么一服软,也省了他很多事。
普修寺中,韩冈此时已经把本身的房间清算整齐,连随身照顾的书卷,也在床头处稳妥的收好。就算不在家中,如有空余时候,他还是还是想多读读书。要想在此时混出个花样,肚子里没货,底子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