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贼就在这里。”韩冈指着被渭河和黄河括起的一片地盘,“这一片地,被黄河三面环抱,形如布套
话声悄悄一顿,王厚便聪明的在代表渭河的一横下点了一下,沉声道:“伏羌城。”
一本千年后只值十几块钱的舆图册,放到千年之前,莫说令媛,万金亦可换。那但是动员了千百万人次的测绘工程和各种先进仪器所绘制出来的舆图,不是等闲可比。
“泾原树多,能够固土,而渭河自伏羌往上,满是光山。”王舜臣抢答道,韩冈说得深切浅出,他也能听的懂,想得透。
穿越千年,真正有效的是甚么?是对江山地理的熟谙!——起码对韩冈现在来讲,的确如此。
另有梁山泊!八百里水面又由何而来?还不是后晋开元元年【西元944年】黄河在滑州决口,水淹曹、单、濮、郓诸州,大水积储在巨野,巨野泽才变成了梁山泊。”
“黄河是这个模样?”王舜臣和赵隆也都猎奇的看着桌面,他们固然都看过黄河,也每天喝着黄河支流的水。但让他们将黄河说出个一二三来,绝对是两眼一争光,支吾半天也不定能迸出个字来。
这是一个强者如林的天下,此中强者肆意妄为,弱者逆来顺受。
“韩兄说的恰是。”听得韩冈说得通透,王厚不自发的喝了口寡淡有趣的浊酒,叹道,“庆历八年【西元1048年】六月,黄河在澶州商胡埽【今濮阳县】决口,改往北流,直入渤海。朝堂的相公们为了是填塞决口,还是顺势将河水导往北流,闹了几年也没见分晓,厥后勉强行事,也没胜利。
王厚点头称是,他去过东京汴梁,也晓得在汴河连接黄河的河口四周,堤内的纲船乃至比堤外房顶还高,都是因为黄河泥沙倒灌的原因,为了疏浚汴河河道,每到夏季就要驱动多量民伕和厢军。汴河两岸的百姓,为此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