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转动，韩冈便一口答允下来，“既是明府之命，又为得国事，韩冈自当顺从！”
陈举倒是好演技，但大众演员们的程度就差很多了。韩冈在他们眼中看到的尽是杀机，不是‘或许、大抵’，而是‘必定’！杀人灭口，趁便清算民气，陈举的确好算计。
现在轮到李癞子神采惨白了，双脚软绵绵的毫有力量，亲家的小主子他如何会不熟谙：“他……他们……”
“好说，好说！”陈举干笑着打着哈哈，伴随韩冈跨入堂中。
对上读书人，成纪知县不肯失礼，温言问道：“你这秀才，姓甚名谁，来衙中又有何事？”
出了二堂，他昂首瞻仰灰色的天空，本身运气本身不能掌控，而是被人艹纵着。如果能有个官身，陈举之辈如何能动他分毫。发自内心的感慨喃喃出口：“还是仕进好啊！”
韩冈神采微动，“真巧……”
十天前的那一声*，已经从秦州百姓的家常闲谈中消逝。刘三等人的死所形成的影响也垂垂沉寂。祸首黄大瘤惧罪他杀，统统罪恶都担到了他的身上，产业尽数没入官中，而他的妻女也被充入教坊司，而两个儿子则莫名失落。州衙只收回了两张海捕文书，为两个儿子定下了五贯的赏格，便宣布统统结案。
韩冈本筹算趁大朝晨回家报个信，然后再赶返来。没想到一出城门，就看到了自家老子【注1】和李癞子。
两人走到二堂前，老胥吏没直接出来，而是转头对韩冈道，“韩秀才，人死万事空，黄德用已死，统统过节都该揭过了，那李癞子还请放他一马，让他退了你家卖给他的田也就罢了。”
“刘三三人都是里正姻亲的主子，他们去军火库放火，贵姻亲怕是也逃不过罪恶。我出来前恰好模恍惚糊的听一句，黄德用……”韩冈的声音很轻，纤细的话声却如同好天轰隆在李癞子耳边炸响，“已经惧罪他杀！”
不得不该下押送犒军的差事，韩冈脸上如同挂着寒霜，只当他看到陈举的神采也是普通的丢脸时，才让他的表情好上了一点。
“这事啊……”韩冈悄悄笑了起来，横着瞥了李癞子一眼，在韩千六眼中，儿子现在的眼神就跟方才李癞子的没两样，“孩儿的确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