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兄长文名重于江南,只是考场莫论文,暂未落第,不知此次去京师有何要事?”插手会试是举人们的特权,徐孚远固然家世显赫,还是没资格参与的。
“对,要和权阉斗到底!”苏河家中经商,没少被阉党讹诈财帛,是以国仇家恨公义私交都让他挑选了和魏忠贤对峙。
见火候成熟,柳旭停止哭叫,接过仆人奉上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饶有兴趣地赏识了徐孚远脖子上透暴露来的青筋,停了一下,等三人宣泄完心中的惊骇和欲望,用沉着而充满力量的调子说道:“就是如许,有我们带领,打扫阉党易如反掌!到时候我们就是新一代士林魁首,就是国度功臣!只是三位兄长,斗争是要讲究战略的,我辈文人无刀无剑,很多人整天读书,手无缚鸡之力,而阉党喽啰多是东厂锦衣卫出身,抄家拿人是其特长好戏,要和阉党喽啰正面对决只能是自取其辱。到时候,不但不能毁灭祸种,反而使江南读书种子遭劫——固然我辈文人傲骨铮铮,毫不怕死,但是如果能保存有效之身报效圣王又能毁灭阉党,何乐而不为?”
柳旭心中一警,终究进入正题了,他用心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小弟正要寻三位兄长商讨,不料三位兄长竟先我一步,是小弟之过。”
苏河所说的几社是和厥后鼎鼎大名的复社近似的文人集会,“有云间六七君子心,前人之心,学前人之学,纠集同好,约法三章,月有社,社有课,仿梁园邺下之集,按兰亭金谷之规”大抵说来就是几个文人聚在一块研习前人文章,吟风弄月,附庸风雅,偶然髦致一来讲不定还要去秦淮河上见地见地美人风骚。
恰是是以,柳旭略微一鼓励,三人立即有同仇敌忾之感。
在场几人都是几社成员,对这风月场上的调调都是烂熟于胸,至于苏河这类人,更是有过把北里院当作自家的荒唐经历,只是柳旭畴前老婆管得严,只许吟诗作对,不准倚红偎翠,只许经史子集,不准花下宿眠,是以日子过得比较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