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放书砚瓶画的案几正中,摆着一座精美的珐琅彩西洋钟,在极静的西暖阁内,收回有节拍的嘀嗒声。载湉来回踱步,像是有些心急。我端来新沏好的碧螺春搁在书案上:“万岁爷先静下心喝口茶吧。”
“是吗?”他挑眉,一副‘做不做宫女朕说了算’的神采完整击垮了我。
“主子说!是...是五百两?不不不,是二百两....”这回终究说了句大实话,我悄悄吁了一口气。只听他又说:“小德公公又去了桂公府上,给桂公爷一千两.....”
载湉留步蹙眉看着我:“此事若真如朕的测度,桂祥定难辞其咎。只是皇爸爸那边朕又该如何解释?”
过了中午,我翘首站在养心门前威武赫赫的鎏金狮旁,盼望着小顺子的身影。此时骄阳似火,毒日晒的脑仁昏疼,干脆便不顾形象的拿着锦帕,胡乱擦拭着脖颈里黏濡濡的汗水。
我红着脸羞赧一笑:“才不会,我天生就是做宫女的命。”话一出口,又觉不当,心底似有一个声音在讽刺:你媛琪不做宫女莫非还想做嫔妃吗?我吓了一跳,脸上的炙烫从耳根伸展到了脖颈。
“你们俩在哪念念叨叨,说甚么呢?”载湉负手从竹帘内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