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许夫人那句“文静和顺”驳得渣儿都不剩,许夫人面上有些难堪,唯唯应是,又问王皇后的意义。
程母又喋喋劝了程皎好久,程皎才应了下来,承诺过两日再去找至公主。
彩娟脸上红个通透,也不说话了。
等许夫人出宫后,王皇后才命人去请容锦,容锦来得也快,急仓促的,出去给王皇后请了安便问:“母后没承诺吧?”
听王皇后问她何故,她也不能直喇喇的说,便委宛的道:“至公主文静和顺,一看就是个能当好家的。季玉又是与至公主自幼了解,两人的脾气性子都合适,只不过至公主是金枝玉叶,我们家想尚公主,总得先问问皇后娘娘的意义。如果皇后娘娘感觉不铛铛,我们就不敢再提了。”
保宁帝为防着容锦来找他哭诉,便当即命人拟了赐婚圣旨,盖了大印,送去公主府了。
容铮笑道:“此番去豫西长廊,父皇定要予我兵权,我本来也不想再等了,此时恰是一个好机会。来犯的西戎皆是一些散兵,不敷为惧。我也能够趁此机会将孙允诚将军的兵士收编,名正言顺的带返来。”
王皇后气得冒烟,就晓得跟她是没法好好说话的!许家那位世子但是不错的,长相也好……王皇后瞥了容锦一眼,配她倒有些可惜。可谁让人许家乐意呢?她如果不问问保宁帝就将这婚事拒了,定要惹怒保宁帝的。
萧昭妃见容铮此时赶来,定然是为着去豫西长廊一事,她这个儿子长这么大,可没少往外跑,当初因为太子顾忌,还避去了大梁几年,现在圣上倒好,又要将他支走,她内心忍不住就是一酸,道:“我一会儿就去见你父皇,他若定要你去豫西长廊,我便也随你同去!朝里那么些的武将,他偏就寻你去,也是看我们母子两个不扎眼了。”
她缓缓起家,“奉侍我换衣,我要去见他。”
彩娟等得就是这句话,面上带羞的道:“统统都听大爷的。”
与这道赐婚圣旨一道拟下的,另有一道委任状,命容铮为大将军,率兵前去豫西长廊击退不竭进犯的西戎。
那波光映在容铮清隽俊美的脸上,很久,萧昭妃长叹了口气。
程皎读了二十几年的圣贤书,自有一股狷介在骨子里,何况他这么些年都不肯娶妻,还不就是为了一朝落第,将来能娶得高门贤妻么!他鄙夷道:“娘这般劝我,是忘了那些人都是如何说儿子的了?”
若在此时保宁帝崩逝,太子便可顺势即位,等容铮返来,便已是统统灰尘落定了。
王皇后笑着道:“锦儿如本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喜好那孩子,那便定下来吧,圣上那边我去说。”
王皇后将宫人都谴下去,才板着脸道:“你瞧瞧你问的这叫甚么话?一会儿我去找你父皇再决计。现在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与许家世子可暗里联络过?”
旨意已下,便必将不能收回了。
程皎面色不多数雅,程母让彩娟给她倒了杯水来,连喝了两大杯,先挂出个笑容来,对程皎道:“我去公主府,公主待我极有规矩,我已经跟公主提了帮你求个举人铛铛。”
等回到程家,彩娟扶着程母跨进了二门。程家的老宅并不在邺城,厥后因程皎赶考,程父又过世了,家里除了几亩田外,再也没有了别的进项,便将老宅卖了,来到邺城买了个院子。程母好歹也是当过举人太太的,讲究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将阿谁院子隔成了两进的,好歹也算是有两个院门,虽说大门与二门间隔也没几步远,却也是个两进的意义。
容铮道:“我这一去,心中唯忧一事,便是意秾的安危,求母妃定要保她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