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按捺住才气没昂首看向季恒,但是也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有一道目光向她投射过来。
上辈子意秾最讨厌的人就是赵姝,两人见面说不上两句话就能脸红脖子粗。赵姝从小被娇惯的不像模样,看人跟赵氏的确一个样儿,将下巴抬得高高的,她倒比沈意秐更像赵氏的女儿。
意秾从梁上过,刚踏入玉涧亭,就听有人嗤了一声,道:“还是一家子的姐妹呢,竟比我们来得都还晚些!怪美意义的!”说话的是一名容色美丽的女人,五官精美,她是沈意秐亲娘舅云阳伯的嫡幼女赵姝,她比意秾还要小上一岁,却像模像样的同大人普通梳了高髻,鬓边簪了几朵杏花,连成一串圆弧形,娇俏高雅。
倒把凌氏说得内心一酸,想开了感觉也罢,归正自她入府起,沈老夫人就不大看得上她,连带着她生的这三个后代也入不了沈老夫人的眼,现在争这一枚簪子的闲气又有甚么用。
她这两次见到意秾老是模糊感觉这位五mm仿佛跟以往不大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那里不一样。
此次赏花宴被安设在了飞华亭,中间有一个凿开泉眼扩建而成的湖,湖中作堤以接亭,又在堤上架了一道粱直入于湖中,粱上又架石立一小亭名玉涧。这个时令杨柳新绿,堤岸上杏花皆已盛放,柔滑的花瓣如过了净水似的红,浅浅的,带着少女般的羞怯。
实在赵家也算是奇葩,沈意秐的娘舅赵宗廷是镇国公府赵家的嫡宗子,恰好被云阳公主看上了,镇国公府出了位赵皇后,且赵宗廷又是嫡宗子,将来是要担当爵位的,如何肯自毁出息去尚公主?也不知这位云阳公主厥后使了甚么手腕,硬是逼得镇国公府不得不点头同意。赵宗廷再不能承爵,云阳公主怕他委曲,便向隆庆帝请旨赐赵宗廷一个伯爵,又将公主府改名为云阳伯府。两人结婚以后倒也恩爱非常,云阳公主接连生了一子一女,这个女儿便是赵姝。
意秾笑了笑,对沈意秐歉意道:“对不起三姐姐,我来晚了,因为大夫叮嘱凌晨这顿药必然得在辰时三刻吃,这才担搁了。”
意秾笑道:“就让祖母疼三姐姐去罢,我有爹爹跟娘亲疼就充足了!”
意秾上辈子因为此事还哭闹了一场,不过现在一向忿忿不满的倒变成了凌氏,“一会儿阿娘就让人去请宋文清大师给你雕两支簪子来,必然比秐姐儿的还要好!”若不是因为沈老夫人是她的婆母,她早就该抱怨上了,此时就连抱怨也不能指名道姓,实在憋屈得很。
凌氏想了想,又见意秾眼巴巴的瞅着本身,就点了点头。这个要求也不算过份,总归她只坐在马车里,也没甚么毛病,到时候身边多跟着些丫头小厮也就是了。
之梅笑着应下,就退下去了。
倒是沈意秐微微愣了一下,意秾耳畔坠着的那两粒明珠耳铛,被日光一晃,便收回晶莹的光芒来,悄悄闲逛,衬对劲秾凝脂般的肤色更加好了。
而定国公府固然也是国公府,但也只是外在瞧着攒花簇锦罢了,这一代的郎君们除了沈珩之,再没一个有出息的。上辈子季家与沈家二房意秾订婚,而不是与沈家大房沈意秐订婚,便是季恒的祖母感觉沈家大房不堪大用,今后出息反不如二房,何况季恒与沈潜并称都城双璧,沈潜天然也是极有本领的,并且季恒的祖母一向便瞧不大上赵氏的作派。
彤鱼撇撇嘴道:“三女人倒会做情面儿,老夫人偏着她,她就装出一副风雅的姿势来,送来这么一对东西。这珠子瞧着也浅显,女人那里奇怪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