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李昊深深呼出一口气,沉声道:“这等话,今后别再说了。年老是宗子,二哥是嫡出。立储,不过是立嫡立长,如何也轮不到我。”
不过,贰内心很清楚,本身在一众皇子中底子不占上风。
少年身量苗条,不疾不徐,风采翩然。
“我们是兄弟手足,岂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机。”李昊霍然起家,疾声厉色:“我若这么想,的确不配为人!”
皇子们一结婚,就要离宫住进皇子府里,能够随便饮宴,想交友朝臣也便当很多。
热血骤起,心血翻涌。
大皇子略有些难堪,咳嗽一声:“你昨晚没在宫宴上露面,我觉得你还要静养几日。你现在来了恰好,我们一同进殿存候。”
不忍还能如何办?
二皇子淡淡一笑:“大家都晓得我受伤一事,大哥不必一再夸大了。”
李昊:“……”
他的心底,似关了一头阴暗凶恶的野兽。本日,这头野兽差点突破樊笼。
想争储位,谈何轻易?
母子两个昔日从未说过这些。此时,突然说穿了,激越奋发之余,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尴尬。
……
论出身,不及嫡出的二皇子。论宠嬖,不及受宠的大皇子。便是四皇子,仗着赵太后撑腰,也比他得宠一些。
他这个出身不高又不算受宠的三皇子,肖想储君之位,和痴人说梦差未几。
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春夜的冷风劈面而来,却未能吹熄贰心头无以名状的火焰。
这个少年,恰是二皇子李景。
李昌不吭声,任兄长们讽刺。
李昊大步走出了怡华宫。
身为皇子,若说没有想过做太子,那是谎话。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展转难眠。
“当年,也是我肚子争气,一举生了你,才有了妾室名分。不然,你父皇早将我抛在脑后了。”
敞亮的晨光中,少年由远至近,面庞清楚地映出世人眼中。
李昊嘴角抿得极紧,法度越来越快。
苏昭容用帕子擦了眼泪,红着眼眶低语道:“阿昊,你父皇内心,底子就没有我。他若肯汲引我,封我妃位,我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苏昭容哭得幽怨又伤怀,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滑落。
浓长的眉下,是一双敞亮的眼眸。鼻梁挺直,嘴唇不厚不薄,构成了一张俊美至极的面孔。
大皇子妃还了一礼。
大皇子有些难堪。
“我本日臊的,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苏昭容伸手抓住儿子的胳膊,眼中迸收回惊人的亮光:“如何就轮不到你了?疆场上刀剑无眼,存亡无常。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死在疆场上,你父皇只能立你为储君……”
“不必了。”大皇子语气中透出霸道和理所当然:“他的伤还没病愈,本日怕是不会来了。我们兄弟几个先去给父皇母后存候便是。”
二皇子瞥了大皇子一眼:“老远就听到大哥提起我,不知大哥说了些甚么?”
隔日凌晨,呈现在椒房殿外的李昊面色暗淡,眼中也有些血丝。
又过半晌,五皇子李昌来了。
大皇子:“……”
李昊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下。
背后道人是非,恰好被逮了个正着。
四皇子也觉好笑,一同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的他,还在上书房里读书,既未进过虎帐,也没上过朝堂。文武官员倒是熟谙很多,文官们多拥戴二皇子,武将们有很多支撑大皇子。勋贵宗室们,更靠近四皇子。
各种狼籍的思路蹿过脑海。
“年老迈嫂,三哥,你们倒是来得早。”四皇子李显人没到,声音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