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侯喜气洋洋,永嘉帝也觉欣喜,笑着拍了拍濮阳侯的肩膀:“瑜丫头是朕看着长大的,和阿显郎才女貌非常相配。这门婚事,朕也非常对劲。”
永嘉帝一愣,下认识地应道:“兄弟两个同一日娶妻迎亲,既热烈又喜庆。为何你倒不肯意?”
永嘉帝也没表情看奏折了,抬脚先去了椒房殿,一脸不快地指责乔皇后:“……皇后到底是如何备的聘礼?有高有低,闹得将来亲家们内心都不痛快,一起进宫来。闹得朕面上无光!”
永嘉帝笑着扶起陆临:“朕和你结了后代亲家,心中非常高兴畅怀。你经心养大的女儿,今后便是朕的儿媳。朕应当谢你,生了个好女儿才是。”
广平侯夙来瞧不上濮阳侯这等“太后狗腿”的做派,皮笑肉不笑地应道:“濮阳侯说的,不无事理。二皇子是嫡出,皇后娘娘最是上心。太后娘娘疼惜四皇子,也毫不会虐待了四皇子。至于三皇子,皇上少不得要顾恤几分。”
像本日这般针锋相对的,还是第一回。
濮阳侯满面红光眼中闪着得意,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笑着拱手道:“臣本日进宫,特来谢皇上恩情。后代攀亲,臣今后和皇上就是亲家了。”
伉俪多年,乔皇后贤能淑德,到处谦让。
这些年,乔皇后是个贤能漂亮的正妻,肯忍着孟贵妃,忍着秦妃。便是瞧不上苏昭容,也只嘴上刻薄几句,吃穿用度并未苛待。
君臣了解一笑,别提多和谐敦睦了。
半晌后,广平侯和濮阳侯一同迈步进了文华殿。
谁也没提聘礼,倒是句句别有所指。
永嘉帝:“……”
被压了数年,在武将里只能憋憋屈屈地排个第三,濮阳侯内心一向很不平气。今儿个总算是完整翻身,扬眉吐气了。
就赵太后办的这一桩事,他这个孝敬儿子也有些无颜面对将来亲家。
陆临不失时机地拱手拥戴:“广平侯言之有理。臣也觉得,嫁女儿是大丧事,不宜和人攀比或被人拿来讲笑。婚期还是别选在同一日为好。”
三位皇子一同送聘,嫡皇子多一些,庶出的皇子们少一些,也就算了。凭甚么赵家多送了一趟聘礼啊!
陆临立即笑道:“臣也得谢皇上,将嫡出的儿子给臣做半子。如此佳婿,臣便是在睡梦中也能笑醒了。”
天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
公然,就听广平侯一脸诚心肠解释:“臣是如许想的。二皇子是嫡出,结婚的规格礼节,理应高于三皇子。”
永嘉帝咳嗽一声:“那是天然。都是朕的儿子,朕对他们几个,一视同仁,从无高低之别。”
就在此时,刘公公恭声来禀报:“启禀皇上,广平侯和濮阳侯求见。”
“你……”永嘉帝勃然大怒:“混账!你竟敢说太后的不是!你这是不孝!”
以永嘉帝的城府和脸皮薄弱,都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乔皇后也是一肚子气,不但没赔罪,反而嘲笑一声:“臣妾也想问一问皇上,臣妾的儿子是嫡出,比庶出的皇子份例高,莫非有错不成?如果普通无二,那臣妾倒想问问皇上。当年皇上担当李家家业,凭的又是甚么?”
永嘉帝瞋目相视:“乔氏,你竟敢如许和朕说话!”
合着弄来弄去,就是孟家最亏损啊!
广平侯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拱手上前谢恩。
都是进宫谢恩来了。
陆临点点头:“放心,我一个字不提。”
永嘉帝鼻子都要气歪了。
张口就拿赵太后压人。
永嘉帝被戳中了肺管子,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
广平侯起家后说道:“臣另有一事,想和皇上商讨。四皇子春秋小一些,少说也要过个一两年再大婚。二皇子三皇子本年都十六了,很快便可大婚结婚。臣恳请皇上,婚期不要定在同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