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陵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俊美青年,另有个“佛子”名头。别说,如果真能节制疫情,恐怕还真有很多流民情愿到高都安居呢!
看着主公可贵放松的神情,弈延心中仅剩的那点憋闷也消逝不见,悄悄一夹马腹,下去安排去了。
“另有此次大战下来,府上也剿了些马匹。可惜夏季贫乏牧草,惊骇养不活,杀了又过分可惜。不知能不能用马,换点牧草返来。”梁峰笑容满面的看向吴陵。
这话说的风趣,吴陵哈哈大笑:“也多亏了县尊,梁侯鼎立互助啊。唇齿相依,自当如此!”
“不清楚,随便捡一个用好了。不知这些,校尉可还对劲?”那人问道。
“啊,这些人头未几,我们来就行了。”吴陵赶快谦让。
梁峰笑笑:“开了关隘,流民不知会涌来多少。如果有力收留,梁府也可代庖一二。”
“啊呀,那可解了燃眉之急。”梁峰抚掌道,“如此一来,便有劳校尉了。”
吴陵还是有些踌躇:“这不大安妥吧……并且流民也一定都肯来并州啊。”
“对劲对劲!”吴陵还敢说甚么,赶快答道。
“对了,记得让人把谷里的死马都拖返来。马身上可都是好东西,不能便宜了吴陵那小子。”俄然想到这事,梁峰从速叮咛道。
没想到对方如此风雅,吴陵不由喜笑容开:“梁侯仁义!牧草那点小事,就放心交给下官吧!”
这也是梁峰的打算。如果梁府不竭收纳流民,打造部曲,就算做的再埋没,也不免引来别人重视。但是如有了一县县令带头牧民,采取费事,那么光环便会落在郭郊身上,恍惚了他的身影。上面会有多少人真正存眷民生?怕是少的不幸。有郭郊和吴陵在前面挡着,没人会重视他这些小手腕。
佛子这个名头,可不是白给的。
“那如果能参军中取些粮草呢?现在吴校尉部下也缺了几百张用饭的口,不若用这些军饷收拢流民?”梁峰话锋一转,把题目抛给了吴陵。
吴陵咬了咬牙:“下官在军中也有些干系,就像青州那样的地界,几十匹马就能换来上千斤干草。如果梁侯需求草料,倒是能够把马交给下官。”
这下莫说是郭郊,就连吴陵都吃了一惊:“军饷如何能轻动!”
不过都是好处分派,天然要共赢多赢,才气让大伙同心合力。这点知识,梁峰还是懂的。
连点死马都不放过吗?!心中腹诽,但是这话实在不好说出口,他只能呵呵一笑:“应当的,都是好肉,华侈了可不好。”
而梁丰这小子,现在把重视打到了这笔瞒下来的粮饷上。就算吴陵脸皮再厚,也不敢当着梁丰的面把这块肉吞下去。且不说人家是正儿八经的亭侯,就算没这个身份,府上私兵就能全歼匈奴乱兵,这是个甚么战力?面对如许的强龙,他如果想使甚么把戏,怕是得不了好果子吃。
更何况,现在州县官哪有不依托士族豪强的?这梁子熙名誉即高,梁府私兵又英勇善战,鲜明是一条能抱的大腿嘛!人家这么冠冕堂皇的台阶都递过来了,再推三阻四,岂不矫情?
“那就好。开端装车吧。”那家兵扭头对身边人叮咛道。
郭郊也不由抚须笑道:“吴校尉此次但是立了大功,还要快快禀报上去,以免匈奴派兵白跑一趟。”
“甚么?可,但是高都瘠薄,实在有力收留流民啊!”郭郊完整没推测梁丰说的竟然会是这个,不由吃了一惊。朱门大户收些流民,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但是让县府本身收留流民,他哪来的钱啊!
吴陵:“……”
“实在收留流民破钞并不太多。夏季能够让他们翻耕地盘,补缀城墙,比及开春就能耕作。几月下来,恐怕不但能够自给自足,还能缴税纳粮,岂不是一项善政?”梁峰持续劝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