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盼那群软弱不堪的晋军能够死守两日,别让乱兵这么快夺下高都!
固然缉获了很多马匹,但是天气渐晚,又有伤患辎重,停止速率实在快不起来。鏖战一日,浑身伤痛,就算有再多的高兴,也垂垂被怠倦代替,另有大车上那些痛苦呻|吟的袍泽,更是让民气焦。这一仗,他们胜了,支出的代价却也不小。
听到这数字,梁峰的心立即沉了下去。部曲只要二百人,这伤亡率可不算低。深深吸了口气,他道:“他们大抵甚么时候能返来?”
呼延家但是刘渊的姻亲,长年统领左部,早就有了放肆之气。本年为策划大事,帐中发下条条禁令,断了很多人的财路。这些骄横惯了的族亲恐怕并不甘心,持续偷偷中饱私囊,才弄得本就费事的牧民没法忍耐,反了出来。现在闹出了乱子,惊骇大帐问罪,他们又想暗里瞒住这事。但是这群蠢货也不想想,刘渊还在邺城呢!他们就不怕乱兵闹大了,惹来朝廷见怪吗?!
看着弈延那副严峻模样,梁峰哑然发笑:“无妨,觉甚么时候不能睡?我们骑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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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郭郊这才觉悟,站在城门口谈天实在太不成模样,赶紧道:“子熙说的有理,快快上车,内里请。”
“那仇敌的脑袋呢?”梁峰又问。
“这群蠢材!”一听这话,刘宣顿时明白了此中原委。
弈延用力摇了点头,现在,他就像是哑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这话就像夏季里的火炭,刹时暖和了世民气扉。统统的伤痛怠倦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满满冲动。阿良赶紧带人迎了上来,寨门大开,引着世人向营房走去。梁峰则始终拉着弈延,站在寨门后,看着这些高傲又怠倦的兵士列队而入。直到最后一辆大车也驶过,他才悄悄松了口气,转头问道:“你受伤了吗?”
“前日蒙明公传信,我思考很久,高都和梁府互为唇齿,天然不能袖手旁观。便派了府中部曲,前去剿匪。幸得乱兵莽撞,中了埋伏,才让部曲得了全功……”
郭郊踌躇了一下,便开口问道:“不知子熙,担忧何事呢?”
“马队……”梁峰不由苦笑。马队是好,但是也贵的要命,他现在实在是养不起啊……
“当真。”梁峰笑笑,“不过这些,乃是末节。经此一役,我心中实在有些担忧,才会前来高都,找两位相谈。”
“那里那里!”郭郊赶紧道,“都是这些兵卒不识你的车架,害你在城外久候……”
现在吴陵部下亲兵又折了大半,派去墙头助战的青壮也丧失惨痛。如果仇敌再这么来一次,他们还能守住县府吗?并且那伙匈奴乱兵为何会回身拜别?一天畴昔了,也没见到左部匈奴派兵来援啊,莫非他们在暗中筹算甚么?
弈延这才想起现在是甚么时候,赶紧道:“主公!天气太晚,不如明日再说……”
不等弈延推让,他就把人带到了马旁。硬是看着弈延上了马,梁峰才翻身上马。两匹一样高大的乌孙骏马,一前一后,踏进了寨门。
“五日!为甚么现在才禀来?!”气得豁然起家,刘宣连外袍都顾不得穿,喝问道。
这话立即让吴陵心中仅剩的火气也消了个洁净,不由再次问道:“真的缴灭了乱军?”
“传闻是要攻高都……”
看到这个呆立在门口,膀子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军汉,梁峰微微一笑:“这位就是吴校尉吧?高都多亏有你扼守。如果高都有失,再说甚么可都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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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愣了一秒,弈延便催马冲了畴昔。北风吼怒,吹得他脸上伤口都模糊作痛,但是胸腔当中,却像着了一把火似得!主公在等他!在等他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