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高都但是太行动出口,万一乱兵夺了太行关,跑到司州,撞上围困洛阳的雄师,司马颖就算脾气再好,恐怕也要那刘渊开刀!更别提早几年郝散大乱并州时,已经惹来了朝廷警戒,如果左部匈奴再出乱子,刘渊这辈子恐怕都没机遇回到并州了!
槍阵的最高文用,还是防备敌军步兵。如果赶上大范围战役,敌方用快马冲阵,或是装备大量□□手,槍阵的能力就要减弱很多。
郭郊一听这话,立即惊呼一声:“另有尸首!这……”
只是愣了一秒,弈延便催马冲了畴昔。北风吼怒,吹得他脸上伤口都模糊作痛,但是胸腔当中,却像着了一把火似得!主公在等他!在等他返来!
那标兵满头大汗,咕咚一声跪了下来:“郎主!部曲胜了!全歼敌军!是大胜啊!”
“太好了。”梁峰舒了口气,“回府吧,给我讲讲,这仗是如何打的!”
“郎君,夜深了,该安寝了。”书房中,绿竹轻声劝道。这都戌时过半了,早就过了歇息时候,再熬下去,就要伤身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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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甚么?!析县有人反了?何时反的?!”本来已经睡下,却被亲信带来的动静惊得睡意全无,刘宣劈脸问道。
弈延这才想起现在是甚么时候,赶紧道:“主公!天气太晚,不如明日再说……”
“约莫五日前……”
郭郊愣了一下:“你,你不是到梁府送信去了吗?如何现在便返来了?!”
“再等等吧。”梁峰看着窗外夜色,皱眉道。
呼延家但是刘渊的姻亲,长年统领左部,早就有了放肆之气。本年为策划大事,帐中发下条条禁令,断了很多人的财路。这些骄横惯了的族亲恐怕并不甘心,持续偷偷中饱私囊,才弄得本就费事的牧民没法忍耐,反了出来。现在闹出了乱子,惊骇大帐问罪,他们又想暗里瞒住这事。但是这群蠢货也不想想,刘渊还在邺城呢!他们就不怕乱兵闹大了,惹来朝廷见怪吗?!
“这群蠢材!”一听这话,刘宣顿时明白了此中原委。
卧房中,绿竹已经备了姜汤、酪浆,给两人驱寒解渴。梁峰草草喝了一口,便凝神听弈延复述战况。当听到匈奴人阵前放箭的时候,他亲率精锐突入阵中时,梁峰神采微微一变:“槍阵另有缝隙。”
救治伤患是最首要的事情。可惜姜达被困在了洛阳,如果有他在,说不好还能多救回几条性命。又在屋内转了两圈,梁峰披上外袍,向外走去:“叫上阿良,领人一起到寨门前等待!”
弈延用力摇了点头,现在,他就像是哑了,连话都说不出口。
“五日!为甚么现在才禀来?!”气得豁然起家,刘宣连外袍都顾不得穿,喝问道。
听到这数字,梁峰的心立即沉了下去。部曲只要二百人,这伤亡率可不算低。深深吸了口气,他道:“他们大抵甚么时候能返来?”
明显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却要坏在几个蠢货手里,刘宣如何能忍?这批乱兵必须剿除!要给朝廷一个交代才行。
想了想,梁峰又道:“此次匈奴人的战马,虏获了多少?”
到了城门下,亲身确认了梁府的车架和侍从,以及周遭数里内都没仇敌的影子,郭郊才让守城兵翻开了城门。一辆轻车吱吱呀呀驶进城来,像是看到了郭郊的身影,车帘一挑,梁峰直接下了车,笑着走上前来:“未曾想明公亲身出迎。”
现在吴陵部下亲兵又折了大半,派去墙头助战的青壮也丧失惨痛。如果仇敌再这么来一次,他们还能守住县府吗?并且那伙匈奴乱兵为何会回身拜别?一天畴昔了,也没见到左部匈奴派兵来援啊,莫非他们在暗中筹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