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净是懊丧,就像被抢了甚么宝贝似得。梁峰不由笑道:“本来你这些日子缝的就是这个。香囊嘛,天然多多益善,如此淳淳之心,我怎能推拒?”
“晓得!要浴兰汤,吃角黍,还要带辟兵缯。”梁荣乌溜溜的眼睛一闪一闪,尽是期盼。
“阿父。”看到父亲,梁荣立即凑了上来。
不过梁荣年幼,梁峰体虚,黍米糯米又不好消化,两人都不敢多吃,只是略略用了几口,就一并放下了筷子。角黍剩下的还很多,梁峰直接让人赐给阿良、周勘和几个匠头了。吃完了饭,朝雨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俯身施礼道:“郎主,这是本年的辟兵缯,还请郎主与小郎君戴上辟邪。”
“浴兰节”?梁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了,明天但是蒲月五。在这个期间,蒲月被视为恶月,五日则是恶日,以是这日子惯常的称呼并非“端五”,而是“浴兰节”或是“重五”。需求用兰草汤沐浴,薰艾草,消灭五毒。
“阿父是佛雕师,我也会些砥砺技术。”弈延脸上毫无神采,但是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握了起来,恐怕这玩意粗鄙,会被主公嫌弃。他早上实在就开端悔怨了,主公身边从没有木质的金饰,只要金玉珠宝才气配得上此人的得空面貌。他这个木头雕的玩意,实在太拿不脱手了。
喝了口温水润了润喉,梁峰才问道:“如何回事?有人在烧艾草?”
这可比那些劈面收下香囊,背后又嫌弃抛弃的世家子要知心多了。别说绿竹这小丫头,就连朝雨这类年纪的妇人,也忍不住红了脸颊。
成果回到家,那人腰上就挂了两个香囊。怎能不让弈延气恼?再也压不住心底打动,他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东西,递在了梁峰面前:“主公,这是我刻的,能够辟邪!”
角黍天然就是粽子。不过这年代的粽子不满是糯米包的,还是黄橙橙的黍米粽,内里的馅料也不是白糖蜜枣,而是鹿肉和板栗,另有一种叫做益智仁的中药果子,跟南边的肉粽有些类似,风味奇特。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绿竹就“啊”的一声。梁峰不由扭头:“绿竹,如何了?”
弈延的耳朵尖微微发红,笨拙的点了点头。这是绿竹从内里走了出去:“郎君,兰汤烧好了,该沐浴除晦了!”
梁峰毕竟还是体弱,只是略略泡了一会儿,就起家出了浴桶,裹上外袍。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由绿竹给他擦拭头发。弈延悄悄走到了浴桶旁,伸手在划过水面,一阵暗香泛动开来,缭绕在鼻端。他的喉头转动了一下,把染湿的手指攥在了掌心,退出了门去。
这话说的绿竹噌的一下红透了小脸,只得硬着头皮,把筹办好的香囊也递了上去。两人绣的都是五毒纹样,不过朝雨的精美工致,五种毒物都活矫捷现。而绿竹明显还没学好针线,蛇像长虫,蜈蚣酷似毛毛虫,蟾蜍底子就绣成了一坨,更别提壁虎和蝎子这类高难度的毒虫了。不过梁峰可不是那种会拆女孩子台的家伙,直接把两个香囊挂在了腰侧。
梁荣的面庞都变得红扑扑的,赶快伸脱手。梁峰用丝线在他的小短胳膊上缠了两道,悉心绑好。
其次,则是对流民实施的“断绝”。流民向来是传遍各种疫病的灾星,所过之处,更是为祸很多。但是梁峰只用了这么个手腕,就有效的节制了疫病传播。把那些有病发征象的人伶仃隔出来,独饮独食,由大夫看顾。如果症状消逝,就放人归去。如果真的病发,能救则救,救不了就从速措置了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