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姜大夫啊!”那兵士忍不住再次拜谢道。
角黍天然就是粽子。不过这年代的粽子不满是糯米包的,还是黄橙橙的黍米粽,内里的馅料也不是白糖蜜枣,而是鹿肉和板栗,另有一种叫做益智仁的中药果子,跟南边的肉粽有些类似,风味奇特。
她的声音里净是懊丧,就像被抢了甚么宝贝似得。梁峰不由笑道:“本来你这些日子缝的就是这个。香囊嘛,天然多多益善,如此淳淳之心,我怎能推拒?”
但是只是踌躇了半晌,对方腰上就挂了两个香囊,真如果给不出去,他恐怕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这些东西,姜达都牢服膺在了内心。梁子熙或许只是偶然施为,但是对于那些郡守县官们,倒是实打实的良策。只是不知现在体贴这类噜苏民政的,另有几人?
梁峰笑着站起家来:“已经中午吗?等会儿,再一起尝尝你带返来的角黍吧。”
“阿父。”看到父亲,梁荣立即凑了上来。
发觉到了弈延无声的严峻,梁峰笑笑,伸手接过,自但是然戴在了手上:“是沉香木吗?你操心机了,我很喜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绿竹就“啊”的一声。梁峰不由扭头:“绿竹,如何了?”
如许看似刻毒的手腕,却让八十几个流民全数活了下来,实在是可贵直至!如果城里产生大疫的时候也如此措置,岂不是能很快节制疫情?
梁峰毕竟还是体弱,只是略略泡了一会儿,就起家出了浴桶,裹上外袍。躺在外间的软榻上,由绿竹给他擦拭头发。弈延悄悄走到了浴桶旁,伸手在划过水面,一阵暗香泛动开来,缭绕在鼻端。他的喉头转动了一下,把染湿的手指攥在了掌心,退出了门去。
“晓得!要浴兰汤,吃角黍,还要带辟兵缯。”梁荣乌溜溜的眼睛一闪一闪,尽是期盼。
“是兵士们送的。”弈延面色有些不善,直勾勾盯着梁峰腰间挂在的香囊。何止是角黍,他还收了很多香囊呢,更有兵士直言是浑家给郎主做的,祈求安然,奉求他帮手转送。谁晓得哪些仆妇会在香囊中放些甚么草药?弈延毫不客气,全都给推拒了个洁净。
小家伙的确快赶上知心小棉袄了。梁峰抚了抚他的发顶:“荣儿也要健安康康,快些长大才是。”
“荣儿真乖。”梁峰哪有不承诺的,笑着伸出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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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当年张长沙为何会坐堂义诊。只要尽能够多的打仗百姓,才气看到更多病例,尝试更多的诊病之法。这段时候,他的医术的确突飞大进,仿佛窥到了门径。如果再多点义诊,他是不是也能写出一部《杂病论》那样的医书了呢?
“嗯,本日是浴兰节。绿竹说要把房角都熏熏,消灭五毒。”
过节天然要吃百口一起吃季节食品,是以小家伙也一大早守在了正堂。梁峰可没有来由回绝,这还是他来到这个天下后,第一次有闲情逸致过节呢。
“浴兰节”?梁峰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了,明天但是蒲月五。在这个期间,蒲月被视为恶月,五日则是恶日,以是这日子惯常的称呼并非“端五”,而是“浴兰节”或是“重五”。需求用兰草汤沐浴,薰艾草,消灭五毒。
不过梁荣年幼,梁峰体虚,黍米糯米又不好消化,两人都不敢多吃,只是略略用了几口,就一并放下了筷子。角黍剩下的还很多,梁峰直接让人赐给阿良、周勘和几个匠头了。吃完了饭,朝雨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俯身施礼道:“郎主,这是本年的辟兵缯,还请郎主与小郎君戴上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