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才半天工夫,就这么大大咧咧拉回了一堆战利品,还都是粮草,就算是梁峰也吃了一惊。
昨日鏖战一场,受伤的固然未几,但是有几个发力过猛,伤了腰筋。加上梁府也需求保卫,是以弈延只带了十名家兵,另有二十个田庄上的青壮随行。比起见过了血,杀过了人的家兵,这群青壮气势就减色很多,也恰是以,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紧紧跟在家兵以后,没有后进半分。
“这些荣儿将来天然也要学,要有骑马、射箭、领兵作战。不过现在,荣儿可偶然候,陪为父吃个饭?”梁峰笑着捏了捏梁荣嫩嘟嘟的小面庞,调侃道。
方才在田裳身上吃了大亏,难不成还要在为那些卑贱的流民搏命搏杀?弈延晓得自家主公心善,但是他从未想到,此民气善到了如此境地!如果部曲出动,梁府如何办?他的安危又要谁来保护。
回到营中,驱逐这些兵卒的,不但有诊病的大夫,另有方才烧好的热水。这本来是筹办用来城防的,现在则满满倒进了木桶里,让那些浑身血污的兵士洁净身材。别的另有洁净的绷带和浓盐水,都是疗伤用的。
现在寨里仅剩的那些匪兵已经炸了窝,昨日逃返来的可都见地过那些长槍的能力。尖叫的、跪地告饶的、翻墙逃窜的不一而足。但是弈延并未部下包涵,所过之处,净是赤色。只花了不到一刻钟时候,寨中再无半个能喘气的山匪。
梁峰不由哑然发笑。不太小家伙有点冲劲儿,也不是好事。
只是踌躇了半晌,他就跪了下来:“小人愿跟着将军下山!”
不再纠结这个题目,梁峰转而问道:“流民呢?都救出了吗?”
“是青羊寨的人!之前攻击主公的,也是他们的人马。五天前这伙山匪抓了田裳,被他鼓励,才来攻打梁府,由王虎王豹兄弟作为内应。”
“孩儿传闻,阿父昨日被歹人抓住了!”梁荣哭泣着扯住了梁峰的袖子,“阿父是受伤了吗?”
看来本身之前的设法还是有些天真。梁峰轻叹一声,叮咛道:“把尸身拖出去埋了吧。”
阿良顿时变成了一副苦瓜脸:“郎主,库里存粮本就未几了,如何还收拢流民?这些流民短时候都干不得活啊,起码要白白养上十天半个月,才气规复元气。并且他们大多在故乡有田有地,估计是大旱才出来逃荒的,万一白吃了我们那么多粮食,逃归去可如何办?”
“储备的军粮先用掉些吧,让这群人尽快规复体力。梁府外的荒地很多,另有一些林地,也能够砍了树开垦出来。恰好此次多了几头耕牛,弄些能深翻地盘的铁犁,应当不迟误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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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延确切好好“审过”了那两个活口,也很清楚王家兄弟早已身故之事。不过在他看来,单单把人拖去埋了,底子没法解恨,该把这些贼人十足枭首悬尸,挫骨扬灰才行!
方才被队正煽动了一番,看到这些周道安排,兵士们天然欣喜交集,愈发感觉本身跟对了人。弈延却没有留下来沐浴,而是起家前去梁峰暂居的偏院。院门口现在安排了仆人站岗,但是没人会拦弈延,他大步走到了门边,推开了房门。
屏风以后,传来绿竹的低声惊呼:“郎君,头发还未擦干,不能这么出去。”
卖力运输物质的是伍长孙焦,第一次伶仃面见郎主,他略带局促的答道:“前面另有些贵重物品,队正说由他亲身押送。”
弈延一抖手中长槍,抛弃了槍尖上的血污,转头问道:“流民关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