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遵循这个方向推导,不可贵出,瓷土和陶土恐怕是两种东西。这四周的山里有没有瓷土,梁峰是真不清楚,但是遵循制陶的体例用陶土,恐怕一辈子也烧不出真正的瓷器来。
“无妨。府上现在并不需求陶器,你们用心研讨制瓷便可。多想多试,如果坊内有人能第一个制出好瓷,我再赏他一万钱!”
“哦?快招他出去!”梁峰镇静的坐直了身材。
“无妨。”梁峰已经举起那片碎瓷,细心看了看断口后,俄然问道:“你们用的陶土是甚么色彩的?”
江匠头呆了半晌,才犹踌躇豫道:“白泥?记得挖陶土处所,偶尔能见到红色石块,不知是不是郎主所说的瓷土……”
还是江倪反应快些,赶紧一推父亲。江匠头才“啊”了一声,昂首便拜:“小人必然不负郎主厚望!”
看着江匠头降落的头颅,梁峰微微点头,目光又转到了江匠头身后跪着的年青人身上:“你方才说,这些粗瓷也能卖出去?”
绿竹很快把那件瓷器摆在了梁峰面前,那是个钵形器具,外型相称简朴,光彩青黑,但是大要光滑,能显出瓷器独占的釉面。但是只是一眼,梁峰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拿起碗细心摸了摸,问道:“这是瓷器?”
被问的一愣,江匠头结结巴巴道:“是,是瓷器啊……郎主你看那釉面……”
为了这事,江匠头的头发都快愁白了。风箱虽好,但是火力不好把握,他前后两次改建了窑口,又费经心力研讨如何添柴封窑,废瓷烧了一窑又一窑,也幸亏现在木坊的活儿多,他们能趁着弄些木料,不然光是砍木,都要累掉半条命去!
“是褐泥和黄泥……”这么好的瓷盏如何说摔就摔?江匠头已经吓傻了,喃喃答道。
“开!谨慎些,莫让热气冲了。”江匠头咬了咬牙,用力一挥手,几个陶工立即围上去,谨慎翼翼的用木铲挖开封好的窑门。
就在前几日,纸坊方才试制出了第一批新纸,质量相称不错,固然跟后代的宣纸另有不小差异,但是纹理细致,纸色洁白,完整不亚于梁府现在利用的左伯纸。不过梁峰并没有立即扩大出产,也没有直接用它誊写经句,而是让柳木头再按照时令质料,加一些芙蓉花汁或是薄荷青汁,研制花笺。
只听啪的一声,瓷盏碎了一地,房间里三人同时惊呼出声。看到梁峰哈腰去拾碎瓷,绿竹赶快冲了过来:“郎君快放下!莫伤了手!”
江匠头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炫,明天产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乎料想了。本觉得做出了瓷器,却被郎主斥为劣品,还砸了一件代价不菲的绝好青瓷,现在又冒出甚么瓷土和赏钱,的确让人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