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匹快马行在路上,走得并非官道,而是通往滏口陉的近道。这里也是翼州通往并州的咽喉要道,曾经魏武帝还在此迎战袁绍之子袁尚,以少败多。也是以,滏口陉成了魏国重镇,设临水县拱卫此陉。
“李来宾,你确能通过此陉吗?”马背上,一人大声问道。
那圆脸男人却摇了点头:“进城人不能多,五十人足以。其他这些人,怕是还要守在几个关隘旁,比及夺城以后,立即斩杀统领后路的军司马、校尉,封闭白陉通路,方才稳妥。”
“定然能!”李朗的骑术不大好,如此纵马而行,实在不敢放开了说话。
“相国,要借兵吗?”亲信问道。
“朗儿!你如何返来了?成都王败了吗?!”看到儿子孤身返来,梁淑心中一惊。就算是她如许的内宅妇人,也传闻了东赢公带兵出境的动静。难不成此次御驾亲征,真的剿除了成都王?
“这个无需担忧。既然动静是元海送来的,他定有后招。只要先哑忍一二,派人占有关隘,届时非论进退,都由我们说了算!”
自从被王汶赶出雅集以后,李朗在并州就没了进身之地。因而服从母亲的安排,转投成都王司马颖,并且顺利进入了其最为宠任的部将孟超府中。孟超但是孟玖的弟弟,放在汉末,就是阉宦后辈。不过这点李朗并不放在眼里。当年魏武不也是阉宦后辈?跟从魏武的梁家,不也跟他相仿吗?
节制郡城和后军才是关头地点,如果没法做到这一点,恐怕会生出乱子。归恰是刺杀太守,应当也用不了多少人。
当夜,郡城太守府就响起了兵器之声,包含郡守在内的十余官吏死于刀下。第二日,太守府收回号令,调派数支兵马前去壶口、白陉。到了第三日,白陉的通道缓缓封闭,堵截了司马腾雄师的后路。
“若能使上党一郡归心成都王,才气安然无忧。”在清除城池以后,严籍立即打起了本地豪强的重视。李家流派还是太低,上不得台面,如果能皋牢一批士族投向成都王,才气敏捷安宁上党一郡,让他的职位更加安定。
几日以后,严籍终究比及了刘宣派来的精兵。目睹只要五百骑,严籍皱起了眉头:“北部都尉只派了你们来?”
听到儿子如此说,梁淑方才舒了口气:“如此甚好。我这就招旭儿回府,细细安排此事!”
“成都王要占上党,想从五部借兵?”听到亲信禀报,刘宣只觉一阵称心涌上心头。这的确是求都求不来功德,阿谁司马小儿竟然本身奉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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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我那从兄为人清傲,不屑世事。确切一定肯到郡府为官。不过如此紧急之时,尚且不就征辟,何尝不能发兵去讨……”李朗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点恶毒,“如此一来,不但杀鸡儆猴,也能顺道让那股匈奴马队,尝尝太行陉的根底。”
“但是左贤王尚在邺城……”亲信有些踌躇。如果就这么夺了关,万一邺城那边反叛,要如何是好?
我家朗儿果然要比那病秧子强上太多!不过梁淑不是个莽撞的人,压住心底冲动,她又道:“此计虽妙,但是等东赢公回援,郡城怕是要立时要首当其冲,遭雄师反攻。届时如果守不住,朗儿你岂不成了替罪羔羊?”
只是一瞬,梁峰觉悟过来。郡城有变!
只要杀了郡守,锁闭白陉,东赢公就不得不挥兵来救,天然便解了邺城之围。如此一来,只要成都王能够击溃王浚统领的幽州兵马,就能完整打扫逆党,登上九五之位。而用此计管束东赢公兵马的李朗,天然也能获得新任天子的嘉奖,名列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