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将军要北上晋阳,换吴将军继任?”看着面前青年,梁峰讶道。
垂下头颅,奕延低声道:“但凭主公安排。”
他的语气非常不善,即便是面前这个面有痴色的中年男人,也听出了不当,不由嚎啕大哭,叫唤起来。
见天子那副松了口气的神采,和顿时之人贪婪的笑容,卢志不由闭上了双眼。但是现在,又能拦得住甚么呢?
缓慢点头定计,两队信使出了晋阳,各自领命而去。
司马腾扭头冲身边幕僚们喝道:“尔等可有良策?!”
可爱的胡狗小奴!
张方讶然大笑:“如果有陛下圣旨,臣自当从命。”
如此加加减减,一千人就算留在了壶关。只是这兵即是在府君手中,替任的吴陵愿不肯意,他还弄不清楚。
令狐况动静通达,早就传闻了借兵之事,笑道:“这个府君倒是不消担忧。东赢公已遣使去往代郡,当能借到拓跋部兵马。鲜卑铁骑冠绝天下,就是匈奴见了,也要退避三舍才是!”
这点梁峰倒是很有掌控。吴陵跟他可算是老友情了,一同分赃都分的不亦乐乎,这点小事,不在话下。更何况碰到战事,最怕两端批示,令狐况他用起来不如何顺手,吴陵可就没这顾虑了。
送走了令狐况,梁峰低声叹了口气。就算对这段汗青再不熟谙,他晓得北魏的天子姓拓跋。固然记不得北魏是何时立朝的,但是这些胡人,毕竟要在北方大乱三百载。本日司马腾用拓跋鲜卑,是否也为明日拓跋一脉富强,奠定了根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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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天子便随张方住进了虎帐。随行的没有卤簿,只要十二个小黄门和卢志一人。而张方拿了圣旨,率兵冲进了皇宫,□□掳掠,掠取府藏。就连宫中的帷幔、流苏都割下,来垫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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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梁峰如此大包大揽,令狐况也松了口气:“如此最好。”
但是宫中,又哪有保护?张方进洛阳以后,已经停了三月之久。这三个月,莫说是洛阳城中的财物,就连贾后早夭的女儿哀献皇女的墓,都被掘了个底朝天。面对这群残暴如狼的兵匪,又有谁敢站出来,庇护天子的庄严呢?
不过远忧毕竟抵不过近患。非论是对司马腾这个并州刺史,还是对他这个上党郡守,匈主子是近在天涯的威胁。只盼这支借来的强军,能稍稍安宁并州局势吧。
连马都未下,张方不耐的挥挥马鞭:“陛下,世道狼籍,多有胡人、匪盗造反。宫中人少,还请陛下随臣到虎帐当中,保护全面。”
思考半晌,梁峰道:“请奕营正过来。”
“东赢私有令,末将怕是明日就要分开。吴将军那边也接到了军令,不日便能到达壶关。”接到了晋阳传来的动静,令狐况立即赶来潞城,向梁峰申明环境。一是两人友情实在不错,别的也是关于奕延的归属题目,还是个费事。
奕延一听,便握紧了双拳。他但是挂在令狐况名下的校尉,另有那一千人马要如何办?!
微微一笑,梁峰道:“现在聂将军新败,东赢公怕是要倚重令狐将军,此去晋阳也是功德。不过前些日子,涅县方才闹出匪患,还企图与伪汉勾搭,免不得要打扫一下,故而损了些兵……”
此时拓跋鲜卑与晋交好,高主簿所说的索头部,即拓跋鲜卑中部一支,居于代郡参合坡北。此部首级拓跋猗迤很有雄才,数年穿越漠北,征服三十余国,令索头部为之强大,还任命汉人卫操为部落中的辅相,办理族中之事。如此靠近晋国的番族,从他那边借兵,该当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