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锦奴施礼以后,黄梓瑕将琵琶放在她怀中,又将玉拨递给她,才走向王若。
黄梓瑕看着赵太妃与王皇后谈笑晏晏,跟着她们上了蓬莱殿。在三层汉白玉殿基之上,朱门以内,太妃与皇后在上面坐了,太妃细细看着王若,与她扣问扳谈着,不时笑得畅怀。岐乐郡主站在她们身边,一张本来可喜的小脸上,尽是阴霾,却恰好不避到殿外去,只站着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似的。
“我……仿佛很热。”她说着,喉咙竟有点沙哑。
“是。”黄梓瑕低头道。
黄梓瑕在内心轻叹了一声,面无神采地站在了她的身后。身边就是岐乐郡主,她能够清楚地感遭到岐乐郡主身上披收回来的阴沉气味,让她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却瞥见岐乐郡主怨毒的眼神正落在王若的身上,仿佛本身的目光能够化为利刃,将王若刀刀凌迟。
王皇后居高临下,俯视着上面的黄梓瑕等一干人。蓬莱殿在太液池中间,水风忽来,卷起王皇后的衣袂裙角,七重纱衣如临风盛绽的一朵绯色牡丹,半遮半掩着她的绝世风韵,漂渺华丽,几近要化为仙子飞去。
黄梓瑕看看此时春日艳阳,又感觉水分徐来,仿佛也并不非常热,便只拿出了本身的手绢递给她。锦奴接过期,那一双手正在节制不住地颤抖。
赵太妃是昭王李汭的生母,黄梓瑕也是晓得的。说话间她们已经进了蓬莱殿大门,王皇后亲身出来驱逐赵太妃。
“嗯。”黄梓瑕低声应道。
“是我……”锦奴从速抱着琵琶应道。
王皇后的目光从她们身上漫不经心肠掠过,独自迎向赵太妃:“太妃驾临,臣妾有失远迎。”
赵太妃笑语盈盈,领着人往蓬莱殿走去。黄梓瑕等着她身后一行人走过,正要跟上,俄然袖子却被人拉了拉,有个女子在她身边抿嘴而笑,低声说:“杨公公,又见面了。”
赵太妃对王皇后笑道:“这位是教坊中新来的琵琶女,一手琵琶技艺天下无人能及,昭王最爱她的琵琶,说假以光阴,必成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