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笑道:"恩师与大儒结上亲戚,该当庆祝。""前年满女嫁给了世全的老四。这孩子酷好诗书,有乃祖遗风。""传闻王家世代建有船山先生的记念室,畴昔在石鼓书院读书时,竟未一至,实在遗憾。""既然想去,我看明天最巧,下午我们一道到王衙坪去拜访汪师的亲家如何?""恰好,"曾国藩说,"下午我就陪二位白叟一起去瞻仰船山先生的故居,以偿夙愿。"觉庵满心欢畅:"伯涵肯去,这可给世百口增色添辉了。"国葆传闻下午要去王家,当即叫一名亲兵先去告诉王世全。
曾国藩和国葆仓促回到赵家祠堂,欧阳白叟笑吟吟地迎上前:"涤生,你看谁来了?"话音刚落,从里屋走出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头子,笑容满面地说:"伯涵,还认得我吗?""呵哟哟,恩师驾到,国藩有失远迎。"本来这胖老头恰是刚才在钓钩子上想起的汪觉庵,他仍用畴昔的表字称呼本身的对劲弟子。
本来是欧阳凝祉先生前来桑园街看他,罗泽南打发人来喊。曾国藩当渔翁的兴趣已过,就是没有人来喊,他也筹办登陆了,很多事急于要措置,渔翁不成久当。
"恩师一贯不大到城里来,此次进城,有何贵干?"曾国藩问。
"话要说返来,"觉庵望了一眼欧阳凝祉后,又转向曾国藩,说,"自古以来,当统帅的也有很多墨客出身的。远的如孔明,近的如郑胜利,都是羽扇纶巾之辈。我之前的确不知是你,如果晓得,我早就会来看望了。我教了一辈子书,出息了你这小我才,内心有多欢畅呀!此次是亲家六十大寿,三番五次聘请,才在初五进了城。明天去看望老朋友--你的泰山,才晓得贤契是本日的李邺侯、王文成了。""门生岂能与李泌、王阳明比拟。叨教恩师,你老的亲家是谁?"曾国藩笑道。
"曾大人!"呼声从岸上传来,打断了他的遐想。他转头一望,岸上的亲兵正对他打手势,表示他把船划到岸边来。
曾国藩带了满弟国葆,两个亲兵扛着两只钓钩子跟着,沿着蒸水走到石鼓嘴下,亲兵把钓钩子放到水中。曾国藩筹算钓完鱼后,再上石鼓嘴去看看石鼓书院,固然汪觉庵师已分开书院回到乡间去了,但石鼓嘴上的一草一木仍然牵动他的情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