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张呢?我道:弟子只是为此特来请教。教员道:你既来此,当然必有主张。且先说与我听。我道:弟子也没有打甚么主张。我想,与洋人谈判,不管甚么,我只同他打痞子腔。教员乃以五指捋须,很久不语,缓缓启口曰:呵,痞子腔,痞子腔我不晓得如何打法,你试打与我听听!我想不对,这话教员必然不觉得然,仓猝改口曰:弟子信口胡说,错了,还请教员指教。他又捋须不已,久久始以目视我曰:依我看来,还是用一个诚字。诚能植物,我想洋人亦同这情面。贤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断不会有错的。我现在既没有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显白白,都是不顶用的。不如老诚恳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于亏损。不管如何,我的信誉成分,老是站得住的。脚蹈实地,蹉跌亦不至过远,想来比痞子腔总靠得住一点。我碰了这钉子,受了这番经验,脸上实在下不去,然转意细想,我教员的话实在有理,是颠扑不破的,我心中蓦地有了掌控,仓猝回声曰:是是,弟子准禀承教员训示办理。""这也是弟子的意义。景亭老先生《校邠庐抗议》一书中很多观点,都与弟子筹议过。刻印时,弟子还帮助他二百两银子。"李鸿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