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忽闪的火光,我伸头低眼地向棺材里望去,只见一名头戴瓜皮帽,身穿青蓝色绸缎大褂的老者抬头躺在那儿。
“狼来了……”我颤声道。
三麻子一听更火了:“啥,啥?我瞎叨叨?老子要弄死阿谁骚娘们,你是不是不乐意?”
我回身把他拉到背上,哈腰低头地还没出洞口,三麻子的火把俄然灭了。
本来,三麻子是怕在内里亮着火把被人瞥见。
“三爷,这内里另有暗器吗?”我禁不住问道。
我娘,这,这半夜半夜,黑咕隆咚地,背着个死尸下山?
“砸!”
三麻子从背后戳了我一下,我一低头,见他手里拿着一根三十公分长的铁钎子。
我则背着尸身一步不落地紧跟。
三麻子忙完这些,起家长喘了口气,道:“好了,把这东西拖出去,背到山脚下。”
他顺手揣进兜里,又顺着尸身摸到了其脚下,搜出了两个金元宝。最后,才从死尸兜里取出了几块大洋和一串玛瑙珠子。
这时,只听身后“哧啦”一声,一道微小的亮光闪起,我忙紧闭上眼睛,等三麻子用手推了我一下,才渐渐展开,见洞内已大亮。不由悄悄舒了口气。
我哦了一声,又朝四下察看,三麻子不耐烦了,催促道:“别磨叽了,内里没啥东西,有就在棺材里,咱特么来挖尸,也不是来盗墓的。”
就捡起一块石头,把洞口开辟大了,瞅瞅黑漆漆的内里,见另有火星一明一灭的,像鬼火,也像人的眼睛在眨,就转头游移地冲三麻子道:“三爷,内里另有火光。”
“你这兔崽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火气,帮你三爷一回,感觉挺委曲是不?”三麻子骂道。
我靠,我心猛地一紧,愤激的火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这他娘的,万一被这家伙看出蹊跷来,那我就死定了。
也是,但我的心细一点呀,万一再俄然冒出来个啥东西,谨慎脏又的咕咚半天。
我不肯再看这些令民气惊肉跳的细节,便把头转向山下,望着黑漆漆的田野,内心感受非常冲突,唉,“大花瓶”,不知天亮后,你可否逃过这一劫,我的龙种是否会有机遇在你肚子里生根抽芽?这,要看运气了。
我内心咕咚一下,莫非这家伙最后一句是一语双关?
实在我这话是多余,也是用心的。早晨黑咕隆咚地固然看不清,但坟茔周边堆满了新花圈,不消说也晓得是刘太爷的。
我身子猛一颤抖,差点叫出声来。
我趴在坟头上,只见洞口忽地喷出了一团火光,紧接着内里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火燃柴、纸的声音。明暗的亮光中,我发明三麻子的脸狰狞而又严峻。
我靠!我心猛地一紧,咋啥伤害事都要我干呀,本想回绝,可又没体例,只好硬着头皮从坟顶上蹲身出溜下来,战战兢兢地摸到墓门边,眯眼细瞅了半天,才终究看明白,青砖墓门无缺无损,只是崩破了点砖皮子。
一道亮光从洞内射出,那应当是墓壁上的长明灯收回来的。
我又再接再厉,三下五除二,把棺材盖连撬带掀,终究翻开了一半。
三麻子沉吟一声,又道:“持续砸!”
我闻声把头转了畴昔。
三麻子话刚落,我举起大石头,猛力砸向了墓门,只听“咕咚”一声,黑暗中,墓门处溅起一团火星。
三麻子这回仿佛豁上了,他弓着腰蹦到墓洞口,从地上划拉了一把干草,用洋火点了,顺手扔进了坟洞。
“你懂个屁!”不等我说完,三麻子就骂道,“老子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时候和精力,到头来,她不但不承情,还朝我撇嘴,忘恩负义的东西就应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