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战国策 > 第13章 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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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布皆曰:“斶来!斶来!大王据千乘之地,而建千石锺,万石虡;天下之士,仁义皆来役处;辩知并进,莫不来语;东西南北莫敢不平;求万物不备具,而百无不亲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鄙野、监门闾里。士之贱也亦甚矣!”

公孙弘可谓不侵矣。昭王,大国也;孟尝,千乘也。立千乘之义而不成陵,可谓足使矣。

苏秦自燕之齐

前期年,齐王谓孟尝君曰:“寡人不敢以先王之臣为臣。”孟尝君就国于薛。未至百里,民扶老携幼,迎君道中。孟尝君顾谓冯谖:“先生所为文市义者,乃本日见之。”冯谖曰:“狡兔有三窟,仅得免其死耳。今君有一窟,未得高枕而卧也。请为君复凿二窟。”孟尝君予车五十乘,金五百斤,西游于梁,谓惠王曰:“齐放其大臣孟尝君于诸侯,诸侯先迎之者富而兵强。”因而,梁王虚上位,以故相为大将军;遣使者,黄金千斤、车百乘,往聘孟尝君。冯谖前驱,诫孟尝君曰:“令媛,重币也;百乘,显使也。齐其闻之矣。”梁使三反,孟尝君图辞不往也。

苏秦谓齐王

齐宣王见颜斶,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宣王不悦。摆布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亦曰‘王前’,可乎?”斶对曰:“夫斶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与使斶为趋势,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贵乎?”对曰:“士贵耳,王者不贵。”王曰:“有说乎?”斶曰:“有。昔者秦攻齐,令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由是观之,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也。”宣王沉默不悦。

齐王见田骈

先生王斗造门而欲见齐宣王

先生王斗造门而欲见齐宣王,宣王使谒者延入。王斗曰:“斗趋见王,为好势;王趋见斗,为好士。于王何如?”使者复还报。王曰:“先生徐之,寡人请从。”宣王因趋而迎之于门,与入。曰:“寡人奉先君之宗庙,守社稷,闻先生直言正谏不讳。”王斗对曰:“王闻之过。斗生于乱世,事乱君,焉敢直言正谏?”宣王忿然作色不说。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及今闻君子之言,乃今闻细人之行。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老婆衣服丽都。”

管燕获咎齐王,谓其摆布曰:“子孰而与我赴诸侯乎?”摆布嘿然莫对。管燕连然流涕曰:“悲夫,士何其易得而难用也!”田需对曰:“士三食不得餍,而君鹅鹜有馀食;下宫糅罗纨,曳绮縠,而士不得觉得缘。且财者君之所轻,死者士之所重,君不肯以所轻与士,而责士以所重事君,非士易得而难用也。”

孟尝君逐于齐而复反

长驱到齐,晨而求见。孟尝君怪其疾也,衣冠而见之,曰:“责毕收乎?来何疾也!”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谖曰:“君云‘视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积珍宝,狗马实外厩,美人充下陈。君家所寡有者以义耳!窃觉得君市义。”孟尝君曰:“市义何如?”曰:“今君有戋戋之薛,不拊爱子其民,因此贾利之。臣窃矫君命,以责赐诸民,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觉得君市义也。”孟尝君不说,曰:“诺,先生休矣!”

齐宣王见颜斶

管燕获咎齐王

齐王闻之,君臣惊骇,遣太傅赍黄金千斤,文车二驷,服剑一,封书谢孟尝君曰:“寡人不祥,被于宗庙之祟,沉于阿谀之臣,开罪于君,寡人不敷为也,愿君顾先王之宗庙,姑反国统万人乎!”冯谖诫孟尝君曰:“愿请先王之祭器,立宗庙于薛。”庙成,还报孟尝君曰:“三窟已就,君姑高枕为乐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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