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楚攻南阳,魏攻平陆,齐无南面之心;觉得亡南阳之害,不若得济北之利,故定计而死守之。今秦人下兵,魏不敢东面,横秦之势合,则楚国之形危。且弃南阳,断右壤,存济北,计必为之。今楚、魏交退,燕救不至,齐无天下之规,与聊城共据,期年之弊,即臣见公之不能得也。齐必决之于聊城,公无再计。彼燕国大乱,君臣过计,高低利诱。栗腹以百万之众,五折于外,万乘之国,被围于赵,壤削主困,为天下戮,公闻之乎?今燕王方寒心独立,大臣不敷恃,国弊祸多,民气无所归。今公又以弊聊之民,距全齐之兵,期年不解,是墨翟之守也;食人炊骨,士无反北之心,是孙膑、吴起之兵也。能以见于天下矣!
燕攻齐齐破
王奔莒,淖齿数之曰:“夫千乘、博昌之间方数百里,雨血沾衣,王知之乎?”王曰:“不知。”“嬴、博之间地坼至泉,王知之乎?”王曰:“不知。”“人有当阙而哭者,求之则不得,去之则闻其声,王知之乎?”王曰:“不知。”淖齿曰:“天雨血沾衣者,天以告也;地坼至泉者,地以告也;人有当阙而哭者,人以告也。六合人皆以告矣而王不知戒焉,何得无诛乎?”因而杀闵王于鼓里。
燕将曰:“敬闻命矣!”因罢兵到读而去。故解齐国之围,救百姓之死,仲连之说也。
及君王后病且卒,诫建曰:“群臣之可用者某。”建曰:“请书之。”君王后曰:“善。”取笔牍受言。君王后曰:“老妇已亡矣。”
秦使陈驰诱齐王内之,约与五百里之地。齐王不听即墨大夫而听陈驰,遂入秦,处之共松柏之间,饿而死。先是齐为之歌曰:“松邪!柏邪!住建共者客耶?”
燕攻齐取七十余城
后数日,贯珠者复见王曰:“王至朝日,宜召田单而揖之于庭,口劳之。”乃布令求百姓之温饱者收谷之。乃令人听于闾里。闻丈夫之相与语,举曰:“田单之爱人,嗟乃王之教泽也!”
“且吾闻,效末节者不能行大威,恶小耻者不能立荣名。昔管仲射桓公中钩,篡也,遗公子纠而不能死,怯也;束缚桎梏,辱身也。此三行者,乡里不通也,世主不臣也。使管仲终穷抑幽囚而不出,惭耻而不见,穷年没寿,不免为辱人贱行矣。但是管子并三行之过,据齐国之政,一匡天下,九合诸侯,为伍伯首,名高天下,光照邻国。曹沫为鲁君将,三战三北,而丧地千里。使曹子之足不离陈,计不顾后,出必死而不生,则不免为败军禽将。曹子以败军禽将,非勇也;功废名灭,后代无称,非知也。故去三北之耻,退而与鲁君计也,曹子觉得遭。齐桓私有天下,朝诸侯,曹子以一剑之任,劫桓公于坛位之上,色彩稳定,而辞气不悖。三战之所丧,一朝而反之,天下震惊,惶恐,威望吴、楚,传名后代。若此二公者,非不能行末节死小耻也,觉得杀身绝世,功名不立,非知也。故去忿恚之心,而成毕生之名,除感忿之耻,而立累世之功。故业与三王争流,名与天壤相敝也。公其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