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与中期争辩,不堪。秦王大怒,中期徐行而去。或为中期说秦王曰:“悍人也中期,适遇明君故也,向者遇桀、纣,必杀之矣。”秦王因不罪。
谓秦王
司空马去赵,渡平原。平原津令郭遗劳而问:“秦兵下赵,上客从赵来,赵事何如?”司空马言其为赵王计而弗用,赵必亡。平原令曰:“以上客料之,赵何时亡?”司空马曰:“赵将武安君期年而亡;若杀武安君,不过半年。赵王之臣有韩仓者,以曲合于赵王,其交甚亲,其为人疾贤妒功臣。今国危亡,王必用其言,武安君必死。”
乃说秦王后弟阳泉君曰:“君之罪至死,君知之乎?君之门下无不居高尊位,太子门下无贵者。君之府藏珍珠宝玉,君之骏马盈外厩,美女充后庭。王之春秋高,一日山陵崩,太子用事,君危于累卵,而不寿于朝生。说有能够统统而使君繁华千万岁,其宁于太山四维,必无危亡之患矣。”阳泉君避席,请闻其说。不韦曰:“王年高矣,王后无子,子傒有承国之业,士仓又辅之。王一日山陵崩,子傒立,士仓用事,王后之门必生蓬蒿。子异人贤材也,弃在于赵,无母于内,引领西望,而愿一得归。王后诚请而立之,是子异人无国而有国,王后无子而有子也。”阳泉君曰:“然。”入说王后,王后乃请赵而归之。
异人至,不韦使楚服而见。王后悦其状,高其知,曰:“吾楚人也。”而自子之,乃变其名曰“楚”。王使子诵,子曰:“少搁置在外,尝无徒弟所讲授,不习于诵。”王罢之,乃留止。间曰:“陛下尝轫车于赵矣,赵之豪杰,得着名者很多。今大王反国,皆西面而望。大王无一介之使以存之,臣恐其皆有怨心。使边疆早闭晚开。”王觉得然,奇其计。王后劝立之。王乃召相,令之曰:“寡人子莫如楚。”立觉得太子。
秦王曰:“然。”乃可复使姚贾而诛韩非。
“《诗》云:‘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此言末路之难。今大王皆有骄色,以臣之心观之,天下之事,依世主之心,非楚受兵,必秦也。何故知其然也?秦人援魏以拒楚,楚人援韩以拒秦,四国之兵敌,而未能复战也。齐、宋在绳墨以外觉得权,故曰:先得齐、宋者伐秦。秦先得齐、宋,则韩氏铄;韩氏铄,则楚孤而受兵也;楚先得齐,则魏氏铄,魏氏铄,则秦孤而受兵矣。若随此计而行之,则两国者必为天下笑矣。”
子楚立,以不韦为相,号曰“文信侯”,食蓝田十二县。王后为华阳太后,诸侯皆致秦邑。
“《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故先王之所重者唯始与终。何故知其然?昔智伯瑶残范、中行,围逼晋阳,卒为三家笑;吴王夫差栖越于会稽,胜齐于艾陵,为黄池之遇,无礼于宋,遂与句践禽,死于干隧;梁君伐楚胜齐,制赵、韩之兵,驱十二诸侯以朝天子于孟津,后子死,身布冠而拘于秦。三者非无功也,能始而不能终也。
文信侯出走,与司空马之赵,赵觉得守相,秦下甲而攻赵。
甘罗见张唐曰:“卿之功孰与武安君?”唐曰:“武安君克服攻取不知其数,攻城堕邑不知其数;臣之功不如武安君也。”甘罗曰:“卿明知功之不如武安君欤?”曰:“知之。”“应侯之用秦也孰与文信侯专?”曰:“应侯不如文信侯专。”曰:“卿明知为不如文信侯专欤?”曰:“知之。”甘罗曰:“应侯欲伐赵,武安君难之,去咸阳七里,绞而杀之。今文信侯自请卿相燕,而卿不肯行,臣不知卿所死之处矣!”唐曰:“请因孺子而行!”令库具车,厩具马,府具币。行有日矣,甘罗谓文信侯曰:“借臣车五乘,请为张唐先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