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浅谓秦王曰:“王何不谓楚王曰:‘魏许寡人以地,今克服,魏王倍寡人也,王何不与寡人遇。魏畏秦、楚之合,必与秦地矣。是魏胜楚而亡地于秦也。是王以魏地德寡人,秦之楚者多资矣。魏弱,若不出地,则王攻其南,寡人绝其西,魏必危。’”秦王曰:“善。”以是告楚。
中期推琴对曰。”三之料天下过矣。昔者六晋之时,智氏最强,灭破范、中行,帅韩、魏以围赵襄子于晋阳,决晋水以灌晋阳,城不沉者三板耳。智伯出行水,韩康子御,魏桓子骖乘。智伯曰:‘始吾不知水之可亡人之国也,乃今知之。汾水利以灌安邑,绛水利以灌平阳。’魏桓子肘韩康子,康子履魏桓子蹑其踵,肘、足接于车上,而智氏分矣,身故、国亡,为天下笑。今秦之强,不能过智伯,韩、魏虽弱,尚贤在晋阳之下也。此乃方其用肘足时也,愿王之勿易也。”
景鲤令人说秦王曰:“臣见王之权轻天下,而地不成得也。臣之来使也,闻齐、魏皆且割地以事秦。以是然者,以秦与楚为昆弟国。今大王留臣,是示天下无楚也,齐、魏有何重于孤国也?楚知秦之孤,不与地,而交际友诸侯以图,则社稷必危。不如出臣。”秦王乃出之。
秦昭王谓摆布曰:“本日韩、魏孰与始强?”对曰:“弗如也。”王曰:“今之如耳、魏齐孰与孟尝、芒卯之贤?”对曰:“弗如也。”王曰:“以孟尝、芒卯之贤,帅强韩、魏之兵以伐秦,犹无法寡人何也,今以无能如耳、魏齐帅弱韩、魏以攻秦,其无法寡人何,亦明矣。”摆布皆曰:“甚然。”
或为六国说秦王曰:“土广不敷觉得安,人众不敷觉得强,若土广者安,人众者强,则桀、纣以后将存。昔者赵氏亦尝强矣;曰赵强何若?举左案齐,举右案魏,厌案万乘之国;二国,千乘之宋也。筑刚平,卫无东野,刍牧薪采,莫敢窥东门。当是时,卫危于累卵,天下之士相从谋曰:‘吾将还其委质而朝于邯郸之君乎?因而,天下有称伐邯郸者,莫不令朝行。魏伐邯郸,因退为逢泽之遇,乘夏车,称夏王,朝为天子,天下皆从。齐太公闻之,举兵伐魏,壤地两分,国度大危。梁王身抱质执璧,请为陈侯臣,天下乃释梁。郢威王闻之,寝不寐,食不饱,帅天下百姓以与申缚遇于泗水之上,而大败申缚。赵人闻之,至枝桑;燕人闻之,至格道;格道不通,平际绝。齐败北不堪,谋则不得,使陈毛释剑掫,委南听罪,西说赵,北说燕,内喻其百姓,而天下乃齐释。因而夫积薄而为厚,聚少而为多,以同言郢威王于侧纣之间。臣岂以郢威王为政衰谋乱乃至于此哉?郢为强,临天下诸侯,故天下乐伐之也。”
秦王欲见顿弱
楚王扬言与秦遇。魏王闻之,恐,效上洛于秦。
“何故知其然也?智氏见伐赵之利,而不知榆次之祸也;吴见伐齐之便,而不知干隧之败也。此二国者非无大功也,设利于前,而易得于后也。吴之信越也,从而伐齐,既胜齐人于艾陵,还为越王禽于三江之浦;智氏信韩、魏,从而伐赵,攻晋阳之城,胜有日矣,韩、魏反之,杀智伯瑶于凿台之上。今王妒楚之不毁也,而忘毁楚之强魏也,臣为大王虑而不取。《诗》云大武‘远宅不涉。’今后观之,楚国援也,邻国敌也。《诗》云:‘别人故意,予揣测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今王中道而信韩、魏之善王也,此正吴信越也。
顿弱曰:“山东战国有六,威不掩于山东,而掩于母,臣窃为大王不取也。”秦王曰:“山东之建国可兼与?”顿子曰:“韩、天下之咽喉,魏、天下之胸腹、王资臣万金而游,听之韩、魏,入其社稷之臣于秦,即韩、魏从;韩、魏从,而天下可图也。”秦王曰:“寡人之国贫,恐不能给也。”顿子曰:“天下何尝无事也,非从即横也。横成则秦帝;从成即楚王。秦帝即以天下恭养;楚王即王虽万金弗得私也。”秦王曰:“善。”乃资万金,使东游韩、魏,入其将相,北游于燕、赵,而杀李牧。齐王入朝,四国必从,顿子之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