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姬悄悄一啍,仍只厉声喝问赵霸道:"敢问大王,吾家之血可流得够了吗?如不敷,另有孤儿寡嫂和吾母子在,但有所命,莫敢偷生。"
赵姫嘲笑一声,忍泪言道:"大王,上卿,请看在父兄为国尽忠的功绩上,给平阳一脉留条活路吧。"
赵玉肝火中烧,直视虞信,连声喝问道:"好一个安享繁华!上卿欲绝忠良之嗣吗?欲让吾等孤儿寡母死无葬身之地吗?"
虞信也仓猝插言道:"平阳君之丧,必然会引发诸国共愤。各国必会遣使臣来赵吊丧。各国使节共聚,合纵却秦合法当时,赵国危难或可一朝而解。平阳君身后哀荣,事关社稷,还请夫人以大局为重。这个时候可非退养安息之时啊。"
赵丹闻言一喜,赶紧点头同意道:"各国早存共拒暴秦之心,齐楚燕三国之贤达者皆知远交近攻,联横蚕食之祸。只叹齐楚燕三国诸侯畏秦如虎,不敢无端发兵,唯惧引火烧身。前番平原君出访各国,天下诸侯结合抗秦之势渐成,只欠一点合纵之由。王妹,界时还请你等出面,恭请各国使臣,齐聚邯郸凭吊平阳之丧。"
赵丹仓猝止住赵姫道:"不成。王叔有大功于国,岂能令厥先人失爵。王妹所求,是致我君臣于不义也,千万不成。"
赵赤忱中有愧,不敢直面赵玉,不由后退三步,赶紧摆手言道:"王妹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
"啍哼"赵玉一阵嘲笑,又向虞信逼近几步道:"上卿欺我妇人无知吗?自苏秦首倡合纵,张仪应之联横,纵横家玩弄诸侯,筹划各国权益,早为贵族士大夫所恶。各国皆知合则共生,分则共亡于秦的天下局势,平原君出访各国,为何未能达成合纵之议?其又为何广聚门客,隐密潜行,不敢轻车简从?这些年来,各国刺客,秦国黑衣卫士行刺了多少纵横之士?苏秦如何死的?苏代为何不敢露面?上卿为何不亲身筹划合纵之议?欺我妇幼无知吗?恨我等妇幼不死吗?怕是吾父赴秦之初,上卿便有所运营吧?本日之情势怕是早在上卿料想当中吧?"
酒保应诺而退。
孝成王赵丹浅笑说道:"先王曾常常与我提起,说我这族妹脾气坚固,聪明过人,如为男人,定可复兴家邦。不知上卿可曾听闻邯郸美人之名?"
虞信赶紧插言道:"平阳君有大功于国,延封袭爵理所该当。现在为暴秦所害,必将引得天下怜悯。吾想北疆诸位将军必不会反对袭封之事。何况赵高年幼,不必实封军权,大可安享繁华矣。"
虞信赶紧否定道:"大王使平阳君赴秦,只为媾和,绝无谗谄之心。吾等哪知秦国君臣如此无德,竟敢违备天下礼法,侵犯使臣?但事己至此,我等更应借霸术划,合纵诸侯,联兵西向,为国雪耻,为平阳君报仇。"
赵玉不睬会虞信,只凝睇着赵王说道:"王兄。我的父亲,我们平阳一脉,为赵国流了多少血,为王族捐了多少性命,你可记得,这些还不敷吗?"
"好了。不要吵了。"赵丹厉声止住两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定夺,殿内一时沉寂无声。
"这些动静,夫人从何得知?切莫中了秦人奸计。"
孝成王和虞信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