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身着素服,面带悲戚,眼中含泪,快步进入屋内,冷静向成王和虞信行了一礼。赵丹见她模样,心中一惊,出现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赶紧起家相迎,回礼问道:"王妹为何着素服入见?"
"你,"
"好了。不要吵了。"赵丹厉声止住两人,却又不知该如何定夺,殿内一时沉寂无声。
赵丹赶紧说道:"王妹放心,孤定会以国礼昌大下葬王叔。平阳君位和王叔的统统权位,都可由高儿担当。王妹有何要求,尽管提来,切莫再说甚么留条活路的话来。吾赵丹绝非薄情之人,满殿士大夫也都会感念王叔功德,必不与高儿和你母子难堪。"
虞信赶紧插言道:"平阳君有大功于国,延封袭爵理所该当。现在为暴秦所害,必将引得天下怜悯。吾想北疆诸位将军必不会反对袭封之事。何况赵高年幼,不必实封军权,大可安享繁华矣。"
"啍哼"赵玉一阵嘲笑,又向虞信逼近几步道:"上卿欺我妇人无知吗?自苏秦首倡合纵,张仪应之联横,纵横家玩弄诸侯,筹划各国权益,早为贵族士大夫所恶。各国皆知合则共生,分则共亡于秦的天下局势,平原君出访各国,为何未能达成合纵之议?其又为何广聚门客,隐密潜行,不敢轻车简从?这些年来,各国刺客,秦国黑衣卫士行刺了多少纵横之士?苏秦如何死的?苏代为何不敢露面?上卿为何不亲身筹划合纵之议?欺我妇幼无知吗?恨我等妇幼不死吗?怕是吾父赴秦之初,上卿便有所运营吧?本日之情势怕是早在上卿料想当中吧?"
赵丹面庞一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不知羞的妇人。敢问异人如果心中无鬼,为何逃归秦国?"
虞信赶紧接言:"平阳君为国戍边三十余年,百战匈奴,扩地千里,功在社稷。先王托孤,安宁王室,贤名重于各国。诸国公子,能如豹君之功业者,鲜矣;天下士大夫有如豹君之贤德者,吾之未见。为救赵国颠覆之难,以垂幕之年,老迈之躯,忍辱赴秦,真可谓奸佞忘死之君子。现在平阳君竟为秦人所害,举国之民莫不悲忿,天下之士无不悔恨。夫人且暂息哀思之心,大王和吾等必然报此国仇,雪此家恨,毫不会与秦国干休。"
赵玉不睬会虞信,只凝睇着赵王说道:"王兄。我的父亲,我们平阳一脉,为赵国流了多少血,为王族捐了多少性命,你可记得,这些还不敷吗?"
赵玉心中一叹,肝火暗升,直为父兄叫屈。她昂首起家,轻声言道:"平阳君父子,长年戍守北疆,子嗣薄弱。现在膝下只要一子,年未及冠,何况又无功爵,岂能议封袭爵?只怕不能服众,迟误国度,贻误合纵。只求王兄看在父兄情面之上,令我等妇幼阔别邯郸,回籍守丧,苟安于繁华。"
"甚么?"赵丹猛地起家,不敢置信地望着赵玉。
酒保应诺而退。
赵玉闻言,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素绢奏章,颤抖着双唇说道:"家父兄平阳君父子在大秦遇刺而亡,骸骨己在回赵途中。不孝女赵玉先得夫君通报动静,特来报丧。"
赵姫嘲笑一声,忍泪言道:"大王,上卿,请看在父兄为国尽忠的功绩上,给平阳一脉留条活路吧。"
赵赤忱中有愧,不敢直面赵玉,不由后退三步,赶紧摆手言道:"王妹何出此言,何出此言啊。"
赵丹闻言一喜,赶紧点头同意道:"各国早存共拒暴秦之心,齐楚燕三国之贤达者皆知远交近攻,联横蚕食之祸。只叹齐楚燕三国诸侯畏秦如虎,不敢无端发兵,唯惧引火烧身。前番平原君出访各国,天下诸侯结合抗秦之势渐成,只欠一点合纵之由。王妹,界时还请你等出面,恭请各国使臣,齐聚邯郸凭吊平阳之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