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勃垂首:“不瞒长安君,小人之父,当年就是昭余祁畔的盐官,父亲带着我走遍了各处盐场,还教我识文断字,先王十七年秦赵战于兹氏,父亲在乱军中被杀,我家才沦为渔民。”
明月便笑道:“这便是你所说的将昭余祁献给我?按理说,这大泽本就是我封地内的湖泽,本应归属于我,你又如何来献?”
他也清楚,在本地建立声望,集合祁县权力的机遇,来了!
他下拜道:“小人对昭余祁的体味,就如同本技艺掌上的纹路普通。湖中小岛我都去过,每个池沼在雨季和汛期的方位,也十足晓得……若公子成心剿贼,我愿为领导,县西两千户百姓,也愿为公子效命!”
明月发誓道:“一年以内,非论是昭余祁的水贼,还是谒戾山的山寇,本公子都要十足扫平!”
明月和蔡泽对视一眼,立即拍案而起,义愤填膺地说道:“本公子作为祁县封君,祁县九千户百姓仿佛我子民,贼寇侵我百姓,就像在我肘上割肉普通……”
“好!”
“西乡昭余邑的百姓年年都遭匪患,可县中豪长、令、尉都盼不上,晋阳城又遥不成及,突闻公子受封祁县,百姓无不雀跃,都感觉这下有但愿了,这才托我来拜见公子,吾等盼公子救济,如久旱盼甘霖,昭余祁畔上万百姓,还望公子救之!”
春秋战国时,齐国最早实施盐铁官营,秦于商鞅变法后也设置了盐官,赵国在赵武灵王时紧随厥后,一样在太原设盐官,“颛(专)川泽之利,管山林之饶”,实施食盐官营,昭余祁周边的干枯湖泽恰是盐卤最多的地区,虽远远比不上河东的解池,可也能勉强满足赵国太原郡的用盐需求。
明月了然,水匪,山贼,这是在魏国河东崩溃,秦赵韩三国犬牙交叉的大背景下产生的恶患,被当作困扰祁县的两害。明月来时颠末的是较为安宁的北乡,那边尚是一片安宁平和的气象,可靠近昭余祁的西乡、靠近谒戾山的南乡,倒是深受其害,凋敝不已。
昭勃说到情深处,已是声泪俱下,这些细节,明月尚不晓得,心中微微一惊:“盗贼之患如此严峻,祁县官府没有管么?”
两害不除,昭余祁的鱼盐大方便没法获得,他这祁县封君的位置,也坐不平稳。
他之以是选难啃的祁县做封地,而不是火线更安然的榆次,也是为了昭余祁这个有鱼盐之利的宝库,齐国田氏就是靠这两样东西发财的,只要运营恰当,便可赢利无数。
本来,相传数千年前,这太原盆地里一片汪洋,几近没有陆地,多亏大禹劈开了南端的灵石口,暴露湖底,使池沼变成了平坦的沃野,而剩下的湖水就收缩到了祁县、兹氏、邬县一带,被称之为昭余祁。这个湖在两千年后是见不到了,可在当下,倒是一片烟波浩渺,周遭两百里皆是绿油油的湖水,甚是壮观,与云梦、太湖一起并列天下九泽之一。
明月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传说当年大禹治水,为了让大水流走,便将大河上的龙门山用大斧劈开。本地白叟也口口相传,说大禹还劈开了南边的灵石山,如此,昭馀祁里的积水才流入汾河,这才有了河东沃野,凿开灵石口,空出昭余祁,如此,昭余祁才越来越小了……”
到这时候,昭勃的目标已昭然若揭,他不是来求官的,而是来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