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来者何人?”
那察看使见他一变态日恭敬模样,竟然敢当众喝阻本身,心中早就不快,再听他说甚么意气用事更是恚恨,一把夺过袖口也不睬他了,双眼紧盯那亲随喝道,“还不快去?莫非我刚才的话白说了?”
城楼前狭小的箭道上跪着个灰头土脸的士卒,看服色像是个伍长;听得楼梯响,他那颗尽是灰尘的脑袋伏得愈发低了,只敢从眼角余光中偷瞄脑门磕青了正往外渗血的察看使大人。
“来人啦!把这鄙视上官、惑乱军心的混蛋给我拖下去砍啦!”
话音刚落,那位趴在垛口上的幕僚猛地跳了起来,大声禁止道,情急之下他竟忘了身份,一把扯住了察看使的袖口,“大人!此贼虽军容严整,但这烟尘却来得古怪,怕不是在故布疑阵?大人切不成意气用事……”
也不知他看到了甚么,他那双颀长的眼睛一下睁圆了。(未完待续。)
“大人!”那幕僚碰了个软钉子火线才觉悟过来,放缓了语气持续劝道,“此贼来得实在蹊跷,若真稀有千之众,海那边决不至一丝动静也无……何况彼等身份未明,我江华郡又是高沟深垒,缓急之间难以仓促而下,何不稍待半晌再定去处?”
察看使的狼狈模样让伍长非常惊奇――这还是那位常日巡城时不怒自威、永久一副成竹在胸神采的察看使吗?
察看使却没重视到这蝼蚁普通的伍长嘴角那一丝嘲弄的笑容,一上到城楼便扑到了垛口细心察看起城下来。
“咚!”
这么简朴的任务当然提不起猴子的兴趣,他安排妙部下三位连长后便有些无所事事了,干脆远远来到了这个既能看到城南疆场又能看到行宫的处所察看。
目光再往下移,察看使胸前那块巴掌大小的污渍,在洁白如雪的睡袍上格外显眼,也不知是察看使大人本人还是昨晚怀中小妾留下的――敢情这位大人是被人从热被窝中拎出来,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间隔稍近看得清楚那些方阵中,士卒们恰好整以暇地清算动手中的火铳,一根根长长的火绳俱已扑灭,敞亮的厨子将土黄色的大地点缀成了一道繁星点点的银河;更让人胆怯的是,阵间空地中很多士卒忙着将一颗颗原木扛到阵前,好些工匠服色的人挥动着斧、锯、刨、凿正加工这些原木,好几辆高大的盾车已是垂垂成形。
城头的混乱让他不由撇了撇嘴角,然后将千里镜转向了北面的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