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岚躲在佛堂里佛像的香案底下,听着内里悠然安闲的脚步声,心头砰砰乱跳,只是身子还是稳稳地蹲着不动,俄然脚步声一停,停了好久都没有响动,她内心稍松了松,又差点被内里传出去的声音吓得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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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岚急着往外跑,随便编了个故事出来:“外头那人欲逼迫我为妾,我抵死不从,跟他周旋好久,他一怒之下放下话来,说如果我不给他为妾就要取了我的性命,还望大师互助啊。”
又过了会儿,那边正门传来拍门的声音,她没好气隧道:“本身没长手吗?莫非还要我起家给你开门?”
重岚本觉得抓着根拯救稻草,听他也如此说,忍不住面露绝望之色,喃喃道:“这可如何是好...”
他等着内里传出惊喘或者轻叫的声音,但佛堂里喧闹一片,他挑了挑眉,推开门走出来,这佛堂颇大,内里又是黑黢黢一片,他能闻到她的身上的香味,却瞧不清人在那里。
重岚进了热水才觉出浑身酸疼,勉强恩了声算是应对。那丫环却也是个话唠脾气:“女人是头一个被主子带进府的人呢,当初在西北将军府的时候,也没见主子往府上带人,女人生的美,也难怪主子看重了。”
她沉默不出声,晏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出来:“你胆量倒是不小,欺瞒我好久也就罢了,竟还跟寺中方丈扯谎,坏我名声。”他在外轻笑了声:“照你的说法,我如果不纳你为妾,岂不是白遭了算计?”
他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微愕之下倒也并没有放手,搭在她肩头上的手更用了几分力道:“重老板有甚么想说的吗?”
晏和一进寺门就直奔空玄大师的禅房,没想到这老衲人一见他竟满面喜色:“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以你的丰度,为何不端庄求一段好姻缘,反而逼迫一名弱女子呢?”
她现在不晓得重家如何了,内心正急得慌,恐怕晏和内心还憋着火,杀她府上人泄愤,并且她现在不晓得晏和为何要把她带到这里来,也不说措置她的事儿,除了不让她出门,一应都按着座上宾的份例来。
她想不出个眉目来,又加上昨晚驰驱了一早晨,这时候倦意袭来,便靠在贵妃榻上小憩,等醒来的时候才闻见本身身上一身的怪味,低头一看,发明沙土和污泥积了浑身,这模样也难为晏和能让她近身。
空玄不解道:“女施主何出此言啊?”
他偏了偏头,扬唇笑了笑:“你跟人说我逼迫我为妾,也是为了向我赔罪?”
重岚下认识地掉头往回跑,没想到还没迈出几步,就撞到他怀里,他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就让她身子一麻,倚在他身上转动不得了。
晏和斜靠在树上,玉白苗条的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描金纹的马鞭,见她过来,唇角微微一挑:“找着你了。”
那亲兵领命去了,他瞥了眼那仆妇:“连个小女孩都看不住,要你何用。”他也不睬会仆妇的哭求,让人把她拖了下去,固然明晓得没用,但他还是请了大夫来给何兰兰瞧瞧外伤。
他目光扫过香案底下,随即凝住,他走畴昔看,只见香案底下空空如也。
席雪天听完也是大惊,就见重岚扶额感喟道:“我八成是前辈子欠了晏大人的债了,当初被他逼着南下,现在又被他逼出了外洋,的确是...哎。”
晏和眯了眯眼:“她跟你说甚么了?”
“借口。”他懒声道。
那道人瞧着倒是一副神仙做派,捋须隔着帐子打量重岚几眼,掐指一算,然后大笑道:“你们店主当年是西王母坐下的侍女,因着犯了天条被贬下凡,现在昏倒乃是大丧事儿,西王母要召你们店主回天宫啊哈哈哈。”